他说着,又看向含笑手里攥着的红绸子,像是找到了证据般,“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又何必要让我把东西拿下来。”
如果真的是没有感情了,又何必费尽心思地让他看到红绸子写的话。
他不相信。
含笑的目光落在男人身,微凉的指尖顺着男人的胸口缓缓向,最后轻挑起男人的下巴,嫣红唇瓣轻启,缓缓道:“因为,我想看看里的霸总爬树是什么样的。”
江煜皱眉,并不理解含笑的话。
“还是骗你的。”含笑摇摇头,唇角笑意收敛,“不管这棵桃树保不保姻缘,但活了百年它都是神圣的,有些人的名字不配挂在面。”
原主费心费力换来的祝福,有些人不配拥有。
爱本身没错,每个人都有拒绝别人示爱的权力,可你不可能利用别人对你的爱,更不能给了别人希望,到头来却是践踏。
甚至利用这份爱取走别人的性命。
大风刮过,含笑松了手。
漫天散落的花瓣之中,那一抹破旧的红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一抹艳色,濒临破碎的边缘,仿佛残败的红玫瑰。
江煜没想到含笑会突然松手,眼中满是惊愕,映出面前人的容颜,纯然如雪一般的惊艳,眼中笑意却透着凉意。
她开口,声音空灵轻软,“江煜,你现在知道我想做什么了么?”
江煜咬牙,“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说完,直接松开了含笑的手,朝着那块残破红绸的方向追去。
桃林之外,不远处便是一条顺流而下的小溪,水流湍急,鲜少有人踏足。
景色却是一等一的好。
那一抹红,载着早已消逝的爱,溶着桃花香,最后落在了水面。
不过瞬间,便流出了大段的距离。
江煜下意识地追去,直到感受到了双腿传来的冰凉,才恍然间回过神来,只能看着那一抹艳色顺流而下,彻底失去了踪影。
追不回了。
东西也好,情也罢。
谁又会等谁一辈子呢。
含笑坐在岸边的石凳,单手托腮,看着水流之中的男人,“不继续追了?”
男人站在水中,看着水流下的方向,身的衣服被打湿了大半。
山间的溪水最是寒冷,哪怕是在六月也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
含笑叹了口气,从石凳站起身,走到岸边,过长的裙摆划过地柔软的青草,她伸出柔软纤细的手,“江先生,不如我拉你来?”
江煜总算是有了反应,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目光落在含笑娇笑着的面容之,似自嘲般,“所以,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
含笑皱眉,收回了手,“你这就胡说八道了,我扔了我自己的东西,又没让你去追,怎么又是报复你了,难道是我把你推下水的。”
江煜身形一滞。
是啊,他为什么要追过来?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就像是身体的本能一般,含笑松手的瞬间,仿佛有一把烧得滚烫的刀刺入了他的胸口,然后生生挖去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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