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去,管家一把扯住他:
“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小主人呢?怎么没有出来?你个死木头,怎么不说话!那个小疯子要是伤到小主人怎么办!他是个逃奴,心野着呢,连苏厘都敢伤,还勾的小主人这么哄着!”
耐心等老管家抱怨完,苏米才回道:
“以后别这样说,小姐会不开心,也不用担心,那家伙只想让小姐开心。”
管家老脸都快皱成一朵菊花了:
“甚个开心不开心!又如何不能说个小疯子了!我看你是昏了头!”
苏米看他一眼,不知不觉又叹口气:
“小姐催的急,我要进去送热水,不然,你是想让小姐和他继续待着?”
抓着不放的手立马松开:
“愣着干嘛!赶紧去!给我看牢那小子!”
苏米几个从来不说大话,虽然心中还有不满,老管家到底没有“逃奴”、“小疯子”的继续喊。
里间,眼见少年收拾好,苏清珈转身便发现衣角被扯住了。
那手仔细一看很是粗糙,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我,道歉。”
他记得她说的,要道歉,还要不可以生气伤人。
这样才可以让她开心。
乖巧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一个人的倒影。
苏清珈心头有些酸软,她笑意柔柔:“好,我带你去。”
领着这个直愣的小傻子,苏清珈找到正在让大夫诊治的苏厘。
大夫还是昨夜的大夫迟行方现在看苏府的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拿药喝个三五天,死不了。”
旁的他也懒得说了,这些个家奴护主的厉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知能隔应到谁。
苏清珈牵着少年的手,听苏厘伤势不重松了口气,又想着大夫正好在这,忙道:
“等等,大夫,能给他再看看吗?他腰上有处厉害的伤口,方才只抹了些药包上。”
迟行方拉着脸想走,看这少年郎是昨夜那个,年纪不大伤的更重,态度稍稍软下。
“过来,我瞧瞧。”
要看伤口,便要进内室,本是为了避开屋里的女子,不想少年是个粘人的,哄了许久才一步三回头跟大夫进去。
“伤口挺大,不过他年纪小,恢复的快,不需要缝伤,我换个药效强的药膏就行,内服还是那方子,不用改。”
给这少年诊完,迟行方觉得日后再也不想看见苏府大门了。
真是一个两个都吃了迷魂药,伤的越重越忠心护主,倒显得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多谢大夫!”
苏清珈行礼道谢,恭敬的态度让少了年纪的迟大夫长叹一口气,忍不住还是说道起来:
“苏小姐,你家这些下人个个都是忠心耿耿啊,就算犯了点小错也不必过分苛责。”
苏清珈一愣,忙红着脸说好。
等送走了大夫,颇有些坐不住的少年抬头就往对面椅子上的黑脸男人看,然后唰的起身,气势汹汹走了过去。
椅子后的苏旦和苏方挑挑眉,一脸看戏的表情。
但任谁也没想到,少年这般姿态竟然是要向苏厘道歉:
“对,不起,不打,你。”
方才苏清珈说过的话,他心心念念想让她开心,偷偷记下来试了几次,终于把“对不起”说的勉强能听。
苏厘先是错愕,而后沉默了下去,但总归眼神是比之前要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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