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姝欢脱了一路,还没踏进宫门,她心情甚好的消息就先飞进了戌煌宫,一众宫人七嘴八舌地
说着:
侍女一:“听浣衣回来的小叶子说她半路远远地瞧见了公主,她可是大半年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了。”
侍女二:“可不是嘛,我方才回宫的路上也瞧见了。”
太监三:“听说公主今日可是溜出去没半日就被许大人捉了回来,心情还能好成这般?不应该啊......”
侍女二:“哎?我记得公主怀里可是在抱着什么东西,白白的一大团.......”
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高音调的声音:“什么白白的一大团?”
一众人皆是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张胖嘟嘟的脸正好奇地望着他们,皆是松了一口气。
太监四埋怨道:“陶枝你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知不知道很吓人的啊!”
陶枝无辜地嘟了嘟嘴,“我只是听到你们说公主抱着白白的一大团,想听个清楚而已。”说罢她扯着侍女二的袖子撒娇道:“姐姐你接着说嘛,白白的一大团是什么?”
其他人也附和道:“对呀你接着说。”
侍女二无奈摇摇头,道:“离太远了,看不真切,我也不知道公主抱的什么。”
众人皆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唯有陶枝突然眼冒绿光,道:“公主一定是又从宫外搜罗来了什么美食!”
侍女一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有可能,公主一向对宫外的食点上心,说不定这次回宫路上阿无大人塞了她一怀的食点,她也就不生气了。”
侍女二:“别猜了别猜了,反正就在路上了,先去把手里的活计干完吧。”
说着宫人们就三三两两的散掉了。
夏长姝还没进宫门就远远的瞧见了扒着门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着的陶枝,而陶枝也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她,颠颠地就跑了过来。
等到了跟前,“公主,早就听见了你要回来的消息,碟子已经准备好了。”
而夏长姝:“碟子?什么碟子?”她当真是一头雾水。
陶枝:“盛放食点的碟子呀!”说着她看了一眼夏长姝抱在怀里的那一团,心道:这食点.....长得倒也别致得很。
夏长姝仍然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有人送了食点来?”
陶枝一愣,呆呆的问:“公主您这抱的.....不是吃食吗.....”
夏长姝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什么吃食!”虽说自家这团子长得确实是“秀色可餐”,但这小可爱模样可是与那些毫无生气的食点完全不一样啊.....
陶枝:“啊?不是啊......白高兴了......”说罢她瘪了瘪嘴,恋恋不舍地看了那白团子一眼,
夏长姝察觉到她的目光,小心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抱着团子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我可告诉你,这是啟哥哥专程捉给我的小灵兽,你若是哪天趁我不注意吃了它,我定要与你没完!”
这时溯沅兽也似是感受到了威胁,从夏长姝怀里挣扎着转身,大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直瞪着小铃铛,“咕!咕!咕!”
陶枝被这团子突然的动作吓了一惊,夏长姝忙轻顺它有些轻微炸起来的白毛,“你看你,都吓到我的团子了。”
陶枝没有回应夏长姝的嗔怪,这时的表情已经从惊吓变成了惊奇:“公主它好可爱啊!”
溯沅兽:“.......”
夏长姝:“嗯?”
“公主一路抱着回来,手臂定是累的,不如交给奴婢吧。”说着她便上前欲接过溯沅兽。
陶枝此番动作惊了夏长姝一下,她忙侧身躲过她的手,一边拒绝一边疾步往戌煌宫走去:“你离我的团子远点......”
小铃铛在后面也加快脚步跟上,“公主你就让我抱一下嘛......它那么可爱我不会吃它的....”
夏长姝越走越快,“咬也不行!”
陶枝继续小跑着跟上:“公主......”
小道上两个小女生追赶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宫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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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不似重北常年冰寒,也不似向阑四季如春,白日里日头甚足,夜里却能给刚接受够光照的绿叶们笼上一层薄霜,一日里气温变化的甚快。
一夜过去,晨光早早地就照了下来,替殿外大丛大丛的弥罗化去担了一夜的霜华,再过一会儿,日光也斜斜地照在了梨木窗棱上,并透进宫殿,细碎地洒在地毯上,殿内纱帐上的金线朱雀闪着神秘的光彩;宫内古铜的香炉还燃着,飘渺的清烟从香炉复杂繁密的纹路里散出来,弥漫在空气中,最终消失不见。
似是被阳光扰了,床上的人儿悠悠地转醒,半知半觉的紧了紧怀里的毛团子,睡眼惺忪地瞄了一眼透进殿里的那如同华镜一般的彩光,不满地撅了撅嘴,一掀被边盖住眼睛,又合上沉重的眼皮沉沉地睡回去了。
夏皇那边可不似小公主这边一般慵懒,他早在第一抹晨光落下时就已经梳洗好,忙碌在满桌的奏章前了,而小公主短暂一睁眼的那会儿,夏皇已放下手中的朱笔,台下,昨日那位“告了小公主密”的舞姬正端端地跪着。
“王上尽可放心,奴婢取的术心皆来源于各国皇室直系亲属,每一个都经过了细致的排查。”
夏皇接过张洵递上来的封印罐,掀去蒙在其上的遮光布。
罐身透明,其中术心碎片装得满满当当,罐内成百离主的术力流彼此交织混缠,光华流转着,纯粹而耀眼。夏皇目光沉重地看着,良久后,将它收入了纳戒,说道:“整整六年在外奔波巡回,难为你了。”
五娘低下身子拜道:“皇后娘娘于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能为公主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是奴婢的荣幸。”
夏皇看着她,目光微微柔和,“你的任务既已完成,就卸下身上的所有负担好好养养身子,这么多年,雪骨虫的毒定然对你损害不小。”
五娘惊异地抬头看向夏皇,下一刻却了然,她现在皮相完好无损,夏皇定是会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她眼睑轻垂,右手轻抚上脸颊,这张以雪骨虫核骨做的皮相,毒性难以抑制,日日侵蚀着她的身体,每到夜里毒性发作,冰寒入骨,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她此时却不想摘下。她拜下:“王上,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上成全。”
夏皇:“你说,本皇会尽力满足。”
五娘直起身,灼灼地望着夏皇道:“奴婢想回到公主身边继续伺候,望王上恩准。”
在见到眸目带着光亮的小公主之时,她便不想再摘下这张脸皮了,娘娘的血脉,她想陪着。
夏皇叹了口气,道:“本皇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姝儿现在大了,宫里的宫人也都照顾得周到,你且先养好身子,时常进宫看望即可。”
五娘仍不依不挠道:“求王上成全。”
夏皇皱了皱眉,“你这是何苦。”
五娘:“求王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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