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谷对于魔尊悭独的印象还停留在千年前他上天作乱的那一刻,那魔头正与毕方斗得酣畅淋漓,却眼看就要输了。
毕方法力强悍她是知道的,毕竟那是四万多年苦苦修成的正果。而悭独是近万年来才在魔界崭露头角的,虽然以强悍的法力打败魔界大大小小的魔而坐上魔尊之位,但明显还不是毕方的对手。
毕方呢,他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修炼,虽然在天界地位尊贵,却不愿去管天界琐事,估计这一次也是被玉帝叫回天宫救急的。
彼时毕方正背对着她,悭独却正面对着她,本落下风的他看了混乱的神仙们中一脸懵逼的灵谷一眼,乱了阵脚,被毕方真火咒困住不能动,算是被擒住了。
毕方这一场也打得舒爽,因为已经上万年不曾有人跟他对打得这般痛快,对手要么没有,有却知道他是神鸟毕方就缴械投降了。
虽然两人立场不同,他心中却对这个初出茅庐的魔头有点欣赏。却不想,悭独在与他战斗的紧要阶段竟然因为不知看到什么而分神了,这种不被对手重视的感觉太过糟糕,他扫了一眼刚刚还混乱着却一见他拿下魔头之后便吃下定心丸的神仙们,锁定了人群中唯一一个正在悄咪咪离开的人。
不少神仙循着他得目光望去,看清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时顿时退散开去。奈何神仙太多,原本安静下来的众仙又乱腾起来。
或许是悭独一上天就把天河冻住的缘故,他们所处的诛仙台附近正在天河边上。一阵儿冷风吹来,不少神仙竞相打起了喷嚏。
喷嚏不打则已,一打就……咳,临诛仙台最近,此时还没弄明白身后发生了什么的某位神仙一屁股把正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给拱下了诛仙台。
偌大个诛仙台周边神仙不多,没了他人的阻挡,这下毕方可算是看清了那人的脸,霍霍磨牙的声音被离他最近的悭独听得清清楚楚。
怒气冲冲的毕方拽着他身上由真火咒结成的锁链瞬移过去,想用同样的咒链将那个刚跌进诛仙台的女神仙拉上来。不过他眼看着毕方的咒链缠住了她的脖子,总觉得他不是想把他拉上来,而是想顺便弄死她。
听闻毕方已经活了四万年,素来一人惯了,不曾有意与他人结交,所以待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唯独对药神灵谷敌意颇深。
眼前这位女神仙,不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毒神”吧!
那女神仙本来还有一线能重返天宫的生机——拽着那咒链也能爬上来,但她却在看清想拉她的人时剧烈地挣扎起来,毕方一时竟毫无防备地被挣开了手。
这下那药神加快了自己堕入轮回道的速度,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毕方俨然被对方气得失去了理智,竟也纵身跳下去。
众仙呆住了。
悭独一时间竟然有些感谢那个女神仙,先前因为觉得她眼熟而分神被擒住的怨念顿时消失不见。因为没有毕方咒术加持,他逃脱钳制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天有不测风云,他即将挣脱束缚的时候,竟被先前那个打喷嚏的神仙一激灵把他也给推了下去。
诛仙诛仙,原本只是惩罚有罪的神仙的地方,他一个魔头缘何要受这莫须有的苦?!
悭独看着那神仙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心中无情道:“很好,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闲话稍住。
眼下他再度回到天界,已然已经回顾了这一世他扮演的角色,乍一看到那个眼熟的背影,心中微动:莫不是就是他的猪。
福如心至,口若堤决,他见那女神仙要走,便将心声一时口快吐了出来,这下才有了挽留对方的一幕。
灵谷先前还以为他只是个不知名的仙友,现在回过头近距离仔细一瞧,竟瞧出眼前这个还穿着凡间麻衣的人竟被一身魔气包裹着,顿时心里警惕起来。
“你到底是谁?”
“你竟然不记得我是谁了……”眼前这个眉目隽秀的大男人竟然委屈起来,“我可是你在凡间的亲主人啊!”
灵谷:“……“
说的也对,无论他是谁,好歹也在凡间护了她一回,虽然没有护住,但当时作为一头猪她都能感受到她被杀时,他撕心裂肺的嘶吼竟比她的哀鸣更甚。
真真儿是个爱猪的好主人!
她看着眼前这人的难过不似作伪,心想她对自己在凡间的死不难过并不意味着她的主人不难过啊。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是怎么死的啊?”
谁知眼前地男人不知想起什么,竟然脸蛋儿一红,低着头不肯看她。那抹诡异的红在他原本有些英气的脸上更加诡异了。
这怎么还,还娇羞起来了呢?
“我自知身为人为自己的猪殉情说出去让人笑话,可如今得知你便是我的猪,我竟觉得,幸好我赶上了。”
灵谷一脸莫名,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这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并不妨碍她听见对方念叨“我的猪”时激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这位道友,你认真的吗?”在不知道对方时仙是魔的情况下,这样的称呼准没错。魔道也是道嘛,不过算是跑偏的道罢了。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谁知对方听见她的质疑,竟猛地将头抬起来,拉着她的手迫切道:“当然是认真的!我对灵谷上神的心日月可鉴!”
嗯……她听着这话更茫然了……难道不应该是对他的猪吗?
然而她还没将心中疑问问出来,就听眼前这位道友急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灵谷上神有缘再见!”
说完他就原地消失了,徒留下灵谷一人懵逼在原地。
真是谜一般的人物啊……
“灵谷上神,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灵谷兀自还呆在那里试图从刚才的回忆中得出些关于那人身份的蛛丝马迹,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刚刚那人的声音。转身一看,却发现那人不仅换了身衣装——百年前魔尊悭独穿的战袍,还换了个脸——当然是魔尊的那张脸。
她敷衍道:“呵呵,我们刚才才见过。”
你以为我药神天上地上都第一灵敏的嗅觉是摆设吗?眼前这个魔尊悭独身上冰冷的气息虽然无色无味,但分明和之前穿着凡间那缝满补丁的破旧衣服的穷书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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