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手上有点擦伤。阿宝娘舒了口气,掏出手帕来轻轻擦了擦伤口,随手从自己衣服上小布条包扎好。
“阿宝娘,你来的正好。小二,我还有事,你把我刚刚说的跟她说说。”掌柜一脸不耐,挺着肥硕的身子一步步地挪到后堂去了。小二只好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宝娘。
二楼栏杆处,阿七陪着南宫云夕站了许久,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阿宝来到客栈时,正是他们准备出发之时。谁知昨日那个被庄主面具吓哭的孩子,竟引起了庄主的注意。
他不明白,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庄主为何对他如此感兴趣?尤其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主子的气息出现巨大波动。可面具下,阿七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
阿七好奇地看着那个阿宝娘,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阿宝娘听小二讲了事情的经过,歉疚地笑了笑,嗓子像被沙子磨过,艰难道:“小二哥,其实我知道很少有客人喜欢吃这些野菜,要不是掌柜照料着,恐怕我和阿宝也撑不到这时。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和阿宝的照料,让你费心了。”
“阿宝娘,你这是说什么话。你可是救过我娘的大恩人,这样,昨日有位大方的客人给了几个赏钱,除了给我娘治病的,我还有些余钱,你先拿去,买些药吧。”小二从自己腰间掏出一些碎银放在阿宝娘手上。
阿宝娘掂着手上那沉甸甸的银两,连忙推辞道:“小二哥,这使不得。平日里受你照顾颇多已经十分感激了,救你母亲亦是为报当日你收容我们之恩,这钱无论如何也不该再收了。我和阿宝不久就会离开这里了,若是收下,岂不是还欠着你的恩情?你收着罢。”
话说到这份上,小二见她执意不收,便也作罢。只是刚刚她说她和阿宝就要离开这里,为何会这么突然?小二因自认二人有些交情,想便想了,也十分自然问了出来。
阿宝娘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询问,愣了一会儿才支吾着说阿宝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镇子,自己想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小二心想这偏远小城里多少人穷其一生也出不了自己生长的小镇,这不是很正常吗?但又转念一想阿宝娘刚来时的样子,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但饶是他小二当久了见了些世面,也知道她的衣服料子价格不菲,总归还是来自富贵之家,见些世面不足为奇。
小二哥看着阿宝娘疲倦的样子欲言又止,一想到当时她脸上绝望的神情,心想还是罢了,还是一直憋着罢。他有一种感觉,对阿宝娘母子俩,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阿宝娘道过别,拉着阿宝的手走远了。小二得了闲正好送她出去,一回头看到昨天那位戴面具的客人一双狠戾的眼睛盯着自己这边,无端打了个冷战。
南宫云夕没有想到,三年后,在这偏僻的山原小城,那人终于出现了。这一路不曾顾念山水,风尘仆仆,唯一执着的,是他人口中他和她的故事。三年都等了,有何不再等的久些?
只是就在昨日黄昏,四十九次的等待过后是空无一人的结果,谁能知晓有朝一日,她真得还会出现在他眼前。一身布衣,满身疲惫,眼里顾得不再是自己,而是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
他紧紧盯着那对母子,毫无发觉自己的身子竟然在发抖。
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小二试图笑着招呼他,却发现这位客人气场强大到他感觉自己的脸一直在抖。
他求助似的看向他旁边的阿七,哆嗦道:“客客客官,可可有什么吩……吩咐?”
谁知阿七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就是装作没看到小二。
开玩笑,傻子也知道主子现在心情很狂躁好吗?!自从见了那个女人主子他就……啊!想起来了!那女人不就是画像上那人吗?!那个令山庄上下闻之色变的夫人!!
可那孩子怎么回事?难道说真的就像传闻一样,主子他被带了绿帽子,绿帽子还和夫人有了孩子?!
阿七面上不动,心里却像炸开了锅,再看主子现在的样子,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太过于震惊,他倒也没细想阿宝现年八九岁的样子,若是自家夫人在外的野孩子,那夫人岂不是十岁便已有了身孕?未免太夸张了些。
小二见没人理自己,好像听到阿七内心的呐喊,连忙抖着腿躲进了后厨。他走后,阿七一直没敢说话,瞄了一眼主子就要爆发的样子,就这么一直坐在主子身旁经历内心风暴的煎熬。
“阿七,阿六有消息吗?”也不知过了多久,阿七为了不憋死自己刚要吸了一口气,就听见主子出声问道。
“禀告主子,据探子报,阿六放出烟花的所在地就在这永丰镇上。自那以后,已经两天没有阿六的消息了。”阿七闻言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如实禀告道。
“好,你再去知会一声,我们今日不走,在这里再住些日子。”说罢,不再提及他事,便上了楼,背影看上去比在山庄更加孤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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