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悄咪咪的走到忘秋身前，轻声问道，似是怕被谁给听了去似的。

“嗯……九歌兄啊，怎么说呢……我只是知道他曾师从方壶仙山，其他的吗……嗯……知道的也不是太多……额，总得来说，九歌兄并没有跟我提起过，卷舒兄若是好奇，不妨亲自问问。”

忘秋略微回想，总觉得印象里的凤九歌总是那么的模糊，什么也说不来。

“那你不觉得九歌兄和他……妹妹的关系很奇怪吗？”

云卷舒不由得问道，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显然他对于凤金煌他还是很害怕的，毕竟那种被支配的感觉，他这辈子是不想再尝试了。

“有吗？我感觉挺正常的，就是……九歌兄不怎么说话，嗯……怎么形容呢……额，对了，纯粹就是不善言辞，不过九歌兄的眼神很温柔呢，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为我们着想，而对于自己却没有任何考虑，但有一点我得说说，就是，有时候凤金煌说话，九歌兄他从不搭话，卷舒兄日子久了，就会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了，你若是好奇还是自己去问问吧，问我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忘秋咳嗽了些许，虚弱的说道。

“那行，忘秋兄弟，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一趟。”

云卷舒交代一声，也没说出去干什么，只是随着忘秋的点头默认，转身离开了……

此刻走出门外的云卷舒，依靠在墙，缓缓滑下，直至地面，嘴唇不断的颤抖，身更是冒出冷汗，仿若留浆一般。

“我这是怎么了……”

书生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双掌，发现手心手背全是汗水……

身前屹立的这些建筑物，带着古朴，带着岁月的沉淀，时常有身材健壮的人首蛇身之人出入，目光炯炯，直视前方，带着骄傲，充满了新生的精气神，身下的蛇尾时常摆动，卷带起阵阵尘沙……

“嗯，你到轩辕之国了？”

影子里的夜缓缓游出了忘秋的影子，身处半空中摇曳着，似是在舒展身躯。

“原来我已经到轩辕之国了。”

忘秋这才明白过来。

“呼，记得昔日的轩辕之国，诸神林立，人神混居，没想到如今却衰弱至此……”

夜的身周的刻痕发出一道亮光，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莫名的河流，里面流转着这片土地的种种过往，夜在以极快的速度回溯着。

但等它还想再调出什么的时候，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

而夜身的刻痕暗淡了下来，就连体型都在缩小，看其样子似乎是累了。

“看出了什么？”

忘秋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虽说他也看到了那道莫名的河流，但他回溯的速度明显跟不夜的回溯。

“你最好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古怪，也许不久就会有大变发生，我累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夜缓缓退回了忘秋的影子，没了声响，似是陷入了沉睡。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还没发生的必然。”

忘秋似是明白了什么，此刻的他回想起在大殿之内看到的那张薄纸里的内容。

那张薄纸他看到了凤九歌血洒长空，断剑染血，他看到了凤金煌的自剜双目，临死前的凄然一笑，他还看到了书生的头颅，无奈的滚落于地……地的土地被无数的污血掩盖去了原本的颜色，整片城池处处都是孤魂野鬼，俨然成为一片鬼城，远处时不时爆发的剑气，将土地犁平了一遍又一遍，可他却没有在那副画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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