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此刻的左夜灰不由得觉得有点迷茫，曾经也有个人在他面前提到过类似的话，只是当时的他不以为意，现在他再次听到类似的话，看着那人淡然面对一切的身影，左夜灰似是在其身看到了那人与其无比相近的过往。

“我给你讲个故事：曾经遇到过一位老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提着一盏灯出门，每当常人问起时，他都会说自己在找人，可惜世道浑浊，人心反复，他连自己要找的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怎么能找到所谓的人呢？最终，不仅世人对他失望了，就连他的弟子们也都一一离开了他，而那位老人就这么孤独的活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死去那天，带着自己满腔的抱负入了坟墓，一切都因此化为了泡影，而那些弟子们一个个都没有继承老人的遗志，老人的道也为此断绝，这世道对老人来说何其不公，可老人并没有抱怨什么，只是平淡的接受了一切，现在想来真是有点可惜……”

那人说起这事之时，似是在回想着，亦或是出神。

“所以，你就打算这么结束了，就打算这么认栽了，难道这世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你觉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还会留恋什么？”

那人这么反问道。

“我……”

左夜灰沉默了，是呀，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如果有，那就不是一无所有了。

“谁都不想变得一无所有，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为此哪怕奔赴终生也乐此不疲，但在此之前，那些追逐的人注定就得割舍一些东西，理想、爱情、亲情、尊严、青春……或多或少都会被割舍，古往今来，无不如是，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割舍了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那人说这话时的语气带着些许疲惫，只不过眼眸中的坚定却是没有丝毫动摇。

“道友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可劝阻的了，只愿最后的百年，你能够成功。”

左夜灰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男子，这么说道。

“山本无忧，因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愿只愿，再无人会因此走不归的路程……”

说罢，那人自顾自离开了，显然那人要去完成一件事情，而左夜灰也是知道此次一别可能就是永远，不过该见证的他也见证了，现在的他终究得离开这里了……

“师尊，你走那么急干什么？大师兄人又跑不了，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主动进来的不是。”

此刻的太素对于自己师尊的急切有点不解，不由得这么问道。

“就怕他跑了，毕竟，我跟你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师兄可是一点都不熟，刚刚要不是打发两个小鬼，我早就跟你这个大师兄见面了，还至于拖到现在吗。”

老者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似是方才被什么拖住了，有点小情绪了，但还是不停往前走，这让在后面看着老者远行的太素不由得为之一笑……

“嗯，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这感觉既是沉重又是轻松，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

此刻的忘秋对于自己身发生的一些变化有点迷茫。

“小子，有人过来了。”

影子里的夜提醒道。

“哦？”

忘秋抬起头看着远处，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挑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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