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推门进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想喊裴玄度的名字,可是又担心这样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她灵机一动,抬高声音喊了句,“保卫处的人来了,开门!”
门果然被从里面打开了,可是那人挡在门口,使得她没办法往里走太多,只能站在门口往里看。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满地酒瓶的碎片,再一抬头,就看见刚刚想拿外套给她穿的那人正被人捂着额头止血。
鲜血糊了他满脸,他的眼睛睁不开,所以不知道进来的人是杨露白,听见门开了就吵吵嚷嚷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港度伐?保卫科有屁用,拿手机来,报警啊!”
他身旁的人正在劝他,方言和普通话夹杂在一起,杨露白没完全听懂,只听到有个人用普通话说了一句,“睿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我留一线?他给我留了吗?!”被叫做睿哥的人一边嚷一边指着门的方向,杨露白现在却没空看他了,她用目光在屋子里来回找了好几遍,确定裴玄度现在不在屋子里。
她后退了一步,想出去找裴玄度,却刚好撞在了从洗手间返回来的裴玄度身上。
“露白?”裴玄度稍微低了点头,“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等我吗?”
“你让我等两分钟,这都多久了。”杨露白皱起了眉,一边小声对他说话一边想拉他出去,“这是怎么了啊?我看楼下前台在喊保卫科了,要是不关你事的话我们赶紧先走吧。”
裴玄度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她粲然一笑,“恐怕要让杨老师失望了。关我的事,人是我打的。”
“......”
“谁?裴玄度那小子回来了是不是?!”受了伤的那人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一边喊着一边就要起身,被他旁边的两个人给按住了。
他继续张牙舞爪地嚷着,“你们别他妈拦我!我今天非要揍死他!”
“要揍死我?”裴玄度卸下了刚刚在杨露白面前时那副笑嘻嘻的模样,迈着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那就别像个废人似的瘫在这儿,起来啊!”
“裴玄度,你敢这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让我爸封杀你!”
他这几句话和窗外的闷雷一同响起,杨露白终于后知后觉地记起了为什么自己看他名片上的名字时会觉得耳熟。
这位是牛在峰牛老板的儿子,娱乐圈有名的靠爹公子哥,牛子睿。
裴玄度明明是个很拎得清的人,杨露白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才值得他不顾后果地对牛子睿大打出手。然而裴玄度再开口时,就侧面给予了她回答。
“大学的时候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裴玄度一边说着一边抓着牛子睿的衣领用力晃动几下,“刚刚吃饭的时候我没直接掀桌子,也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老子在上海念了四年大学,你他妈真当我听不懂上海话?!”
杨露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回想起刚刚饭桌上听见他们用方言讲话的场景,她还以为他们只是在随便聊天,原来他们是在说什么不好的事吗?
她明显看出这里的几个人都是向着牛子睿更多,担心裴玄度吃亏,便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拿了个空酒瓶子握在手里,往裴玄度的方向靠近了些。
事后再想想,她有些不知道自己的冲动和勇气是哪来的。她只知道,如果当时真有人对裴玄度动手,她会毫不犹豫地用酒瓶子把那人的脑袋砸开花。
好在牛子睿是个只会动嘴的怂包,他挑衅地看着裴玄度,咧开嘴笑了,“您那么厉害当然能听懂啊,我也知道你能听懂啊,你要是听不懂,我还说它干嘛?”
裴玄度显然被他激到了,没说任何废话,当即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牛子睿被踹开了两三米远,撞到身后的椅子上,狼狈地和椅子倒在一处。
有两个人赶紧上去扶他,另两个人则是把还想动手的裴玄度拽住了。杨露白仍然站在离裴玄度很近的地方,她想在和裴玄度对上视线的时候劝他冷静点,可是裴玄度故意不看她。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这次真的是保卫科的人来了。他们鱼贯而入,像缉拿嫌疑犯那样把裴玄度大力地拉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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