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恭舒城大雨。
今日好不容易天晴,宋不缺也好得差不多了,计划着出门找那“高人”把事情问个清楚。
那次见面之后,那人似乎就没来找过她,问古玉,只说似乎是家中出了事,暂时来不了古家。
她这几天一直在试着套古玉的话,这小姑娘却跟人精似的,她想知道的一概不说,但说的也不是对宋不缺完全没用。
譬如她知道了古玉是古家抱养的孤儿,古家主去得早,没能留下一儿半女,只有她这个捡来的女婴被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因此古老家主就将她当做继承人抚养长大,也算是古家的少主了。
譬如那位的“高人”,也就是古玉的师父,其实是恭舒城城主家的纨绔公子,名叫覃落枫,一身的好武功没用在正途上,全用来欺压百姓去了,好在有城主宽仁良善,紧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且这纨绔公子也没犯过什么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大事,所以百姓们对他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就跑去找城主告状。
有趣的是,覃公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恭舒的城主大人。
古玉说是这几天师父有事来不了,其实又是被城主罚在家中闭门思过了。
宋不缺也对古玉表示过对这位覃公子有恭舒美男子称号的疑惑,说自己见过的覃落枫,吊梢眼八字眉,看着就像肾亏的样子,怎么会是美男子?怕不是百姓屈服于他的淫威,迫不得已给的称号吧。
谁知古玉听了哈哈大笑,跑出去拿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赫然与那覃公子生得一模一样。
宋不缺扶额,古玉却笑得直不起腰,说怪不得听下人们说师父那天是臭着脸出来的呢,原来是忘了摘面具,估计是想用撩拨小姑娘那套逗你玩儿,却不想你被他吓到,估计现在尴尬得不敢再见你了。
宋不缺算是明白那日覃落枫的反常行为了。不得不说这人皮面具做得逼真,那时她虽觉得不妥,却也没看出来这是一张面具。
日后若有机会,定要找古玉买下几张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找覃落枫问清楚事情的缘由才好,再说她此行在恭舒至少得待上小半年,也该去认识认识城主。
古玉听她要去城主府,比她还勤快,连忙拉着她坐上马车往城主府跑,说是要去救师父于危难之中。
宋不缺扶额,前几天也不见这小丫头片子着急,现在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两人在马车坐了不久,古玉就开始坐立难安,宋不缺也没少掀开帘子看外头,车水马龙,摩肩接踵,若不是有专门的通道供马车行驶,只怕天黑了也到不了城主府。
其间古玉看她好奇,好几次想要拉她下车游玩,宋不缺怕误了时候,只说来日再约。
最后到了城主府,古玉似乎是闷坏了一般,几乎是飞下马车的,在城主府门口缓了好久的气。
宋不缺疑惑的看了眼她的背影,倒是管家见她不解,开口说,玉儿小姐是坐不惯马车的,寻常出行都是直接纵马,此次是怕宋姑娘的伤还未全好,在马儿上颠簸了,又怕姑娘一人坐马车闷得慌,就一起坐了马车。
宋不缺听了有些动容,她从前在玉褚,可没几个对她真心相待的人,这小姑娘不过认识她几天,就肯为她细心到如此,实在是个善良的丫头。
她走上前去,帮古玉顺了顺气,换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玉儿,其实不必陪我的,我平常一个人也习惯了。再说我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古玉听宋不缺这么叫她,眼神一亮,尔后摇了摇头道:“不成不成,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我得要你全好了我才能放心。再说我要是不把你照顾好,师父也饶不了我的。”
宋不缺拗不过她,叹了口气,由她牵着走进了府中。
城主府气派十分,层楼叠榭,碧瓦朱檐。不愧是四都之内最具富饶之名的恭舒城的城主府。
古玉熟门熟路的朝里走,路过不知多少个亭台水池,才到了城主处事的楼阁。
宋不缺正要上前找城主府的下人通报,古玉却推门而入,一旁的侍卫见了,似乎也不多加阻拦。
宋不缺摸了摸鼻子,是了,既然城主府的二公子是这古家丫头的师父,想来古家和城主府也是关系匪浅了。
她跟着古玉踏入阁中,还未看到城主的身影,就听到古玉就用她清脆的嗓音唤道:“晚—姐—姐—!”
她朝着古玉的方向看,塌上端坐着一个飞眉入鬓,容色倾城的女子,着了绣白梅花样的深蓝袍服,此时正皱眉看着书册,神色凛然,不怒自威。
这就是恭舒的城主覃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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