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秋走进隔间的换衣室,很快换了一身清爽的制服,像是实验室的实验服与普通高中的校服的结合。她穿着很好看,毕竟瘦高瘦高的,脖子纤细,骨架小。
越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她在一台秘密电梯前验证了虹膜,然后搭乘电梯去往地下八楼。
这里是东南岸监察司审判处所在楼层。
审判处平时里从事各种行动的指挥安排统筹以及各类事件归纳、定性、处理、归终。简单地说,就是个指挥部,其他什么侦查处、执行处等等都是为其服务的。
里面的景象也跟一些大公司的办公室差不多,很多人坐在自己的工作桌前忙碌着。
黎清秋进去后,立马就有人认出她,然后赶过来询问。
一番沟通后,她被带到问讯室。
负责问讯的是这里分管“透明噩梦”一事的第二处处长。
是个浑身肌肉的家伙,黎清秋听说他是从监察司总部调过来的。她觉得像他这种体格,应该在第一线,当个执行小队的人,而不是蹲在办公室里。
袁林汉穿着身工作制服。他硕大的肌肉将制服撑得这儿鼓一块,那儿鼓一块,很没有美感,尤其是肩膀斜方肌,高高撑起,像小山山坡似的。面貌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一双眼睛很有神,熠熠发光,说样子,长得还不错,可惜是个光头。问询室的灯光照在他头顶,竟然还能反射出光泽来。
“黎小姐。”袁林汉露出微笑,“辛苦你了。”
黎清秋表情都淡出水了。
“没什么,我的职责。”
“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你能平安无事,是很难得的一件事。”袁林汉并没直接步入主题,“就在之前的同一时间,美国洛杉矶,发生了同样的事。是某个大家族的一场百人家庭宴会,即便美国监察机构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现场包括机构的人,一共一百四十九人,全部死亡。”
黎清秋挑了挑眉。
“也是透明噩梦?”
袁林汉点头:
“是的。他们甚至出动了精英小队,但依旧全部阵亡。而我们这边,无一人阵亡。老实说,刚收到伤亡信息时,我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惊讶与疑惑。”
他双手合十,身体微微前倾。
“所以说,黎小姐,你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黎清秋言简意赅,“其他情况,执行小队应该有说,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有人救了我们。”
“谁?”
“不认识。一男一女。”
“你还记得面貌吗?你是个梦师,或许能用梦境还原当时的情况。”
黎清秋摇了摇头。
“我现在做不到,意识负荷状态还没解除。”
袁林汉有些遗憾,他转而又说:
“那请你详述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吧。在场的每个人,都需要记录的。为了防止出现信息差。”
黎清秋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所经历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袁林汉并没有用纸笔记录,只是静静倾听着。
黎清秋知道,他肯定有特殊的记录方式,至于是什么,她不想了解。能当上审判处第二处处长的人,没有简单人物。
“好了,这就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所见所闻。”
袁林汉顿了顿,然后问:
“你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怎么解决危机的吗?”
“在解除精神防御后,我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黎清秋说,“想要知道那人是谁,你们应该看监控。”
袁林汉摇头。
“那里的监控提前被做了手脚。”
“所以,也就不知道那些被当作媒介的画的来由咯?”
“是的。”
“那为什么不阻止那个画展背后的基金会在国内开办任何公众活动?既然他们那么神秘的话。”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的权限暂时不能干扰自由市场。你作为侦查处的人,应该清楚,保障社会稳定,避免神秘侧的人与事过分交汇于普通社会,是我们监察司的主要职责。在没有造成大规模影响前,我们的第一准则是控制,而不是处理。”
黎清秋没什么可说的。虽然不太认同这种做法,但这也是和平年代最合理的做法。
她问:
“袁处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休息了。”
袁林汉笑着说:
“没什么问的,辛苦你了。”
黎清秋摇摇头,然后起身离开了。
袁林汉看着她的背影,细声嘀咕:
“果然是黎家的好女儿,能力继承了,性格也受着了,一个样啊。”
他后仰躺在椅子上,思考着。
透明噩梦,是个很棘手的存在。最主要的是,关于它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不论是福音基金会还是各国监察机构,对其了解都太过薄弱,以至于只能被动应对,无法主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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