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钦佩而又自惭形秽的模样,显然是对赫培的话信到了骨子里。
赫培嘴角微微扯动两下,大抵已经猜到了脑海内浮现出的景象是个什么玩意儿。
骰子判定。
他以前倒也玩过类似的游戏。
在进行特定行为时,由于此行为带来的不可确定性,因而在判断结果时需要进行骰子判定,如果大于或者小于某个值,就会成功,反之则失败。
例如方才如果骰子点数小于6的话,那估摸着眼下这群吸血种就不会信服赫培的话,没准还会反过来质疑他的发言——那就玩完。
但问题是这玩意儿突然出现在自己脑子里,那估摸着就是和系统挂边了。
就是不知道这骰子系统是费兰德公爵自带的,还是他这位夺舍者的福利。
淡定,淡定。
小场面,不能因此而过于激动,表露出不该表现的情绪。
他微微垂眸,没有继续跟这帮子吸血种们扯淡,而是摆了摆手:“既然我已复生,这祭祀也不必继续了,先且打道回府吧。”
费兰德四世的记忆尚且没有恢复完全,赫培还是认为不能过度表演,否则容易露出破绽。
现在还是先回到费兰德四世的城堡,说不定看到那些城堡内的装饰,他能够回想起一些费兰德四世的记忆。
然而。
听见打道回府四个字,一众吸血种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怎么了?”赫培的声音冷漠而又平淡。
面前年迈吸血种顿时就给赫培磕了个头,表情惊恐万分:“您的后代无能,实在守不住您的城堡,让费兰德家族蒙羞了!”
赫培眉头紧皱,察觉到几分不妙:“什么意思?”
“三天前,一位圣光教派的信条女骑士闯入了我们领土,她声称自己是来讨伐吸血种的,结、结果一路杀到了您的城堡,将费兰德家族遗址给……”
之后的话,他没敢说。
生怕说出口后,这位复生的弗兰德公爵会直接拧下他的脑袋,以此作为它们这些后辈无能的惩戒。
尽管如此,赫培还是猜到了结局。
“她占据了我的领土,对你们动了手,是么?”
旁侧的吸血鬼少女点点头,顺带着还附加一句:“她还声称要把您的城堡改造成圣光教派的教堂,说等建成了就把您的名字刻在羞辱柱上……”
“她很强?”赫培问道。
吸血种少女不曾想到自己先祖会与自己对话,吓得浑身哆嗦两下,连忙回应道:“很、很强,能把子爵级吸血种打得没脾气,就连伯爵都有些怕她。”
“哦。”
赫培心中了然。
能让伯爵级惧怕的圣光骑士,那一剑下去估计能把现在的赫培斩杀三十多次。
别看他这会儿借着的是吸血种公爵的身体,但由于记忆缺失,到底如何激发出体内这股子力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换而言之,赫培现在正处于满身神装却连平A都不会的状态。
吸血种少女见赫培不作反应,胆大地靠了过去,悄悄问道:“公爵大人,您要立刻去解决那个圣光教派的女人吗?”
去跟那信条骑士打一架?
开玩笑。
真要去了死的一定是他!
到时候可别刚复活就变成人家的提款机,当场白给,送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头。
费兰德公爵的脑袋那都能算是历史悠久文物了……拿去波雅教廷估摸着能换不少钱。
“时光荏苒,比起领土,我更想知道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
语毕。
赫培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下方那群战战兢兢的吸血种。
“带我回你们的领地。”
“我要知道三千多年来,吸血种经历了些什么,让你们连一个圣光教派的小小信条骑士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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