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活着……”

他冷笑了一声，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蔡邕神色凄然，兀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允皱了皱眉。

“我笑我自己还妄图改变董卓，我笑我自己助纣为虐，我笑我一生清平，自以为忠义，临老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蔡邕瘫坐在地，双目无神，懊悔无比。

王允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间似乎有些不忍。

他们是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他又何尝想看见蔡邕这样。

……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姜尘对着王允开口道。

“只要迷途知返，也不失为一件善事。”

蔡邕学识渊博，品德高尚，乃是当代的文学大家。

虽然曾经依附过董卓，但是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是今日他不开口，蔡邕已年近花甲，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郁郁而终了。

倒是可惜了这一身才学。

“这位将军是……”蔡邕抬头问道。

姜尘淡淡一笑，吐出两个字，“姜尘。”

“姜尘？”

“那位让董卓都忌惮不已的西中郎将姜尘？”

蔡邕仔细地打量着姜尘，连连点头。

“仪表堂堂，气势不凡！”

“果真是少年英雄！”

“先生谬赞了！”姜尘道。

王允之前就有些不忍，现在又有姜尘帮忙说话，心中的怨恨早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他走到蔡邕的身前，道：“既然有将军给你求情，我就暂且原谅了你。”

“但是，若你以后再助纣为虐，我定不饶你！”

“你……你真的愿意原谅我？”

蔡邕的眼中充满了欣慰。

“我为虎作伥，十恶不赦。此次前来，本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但是你却不计前嫌……”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真挚：“罢了罢了！”

“我蔡邕在此立誓日后必定忠于大汉，违者天诛地灭！”

王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你今日之誓言。”

蔡邕重重地点了点头：“谢子师，谢将军！”

王允拉住蔡邕的手，和姜尘一起做坐到了酒桌旁。

姜尘举起酒杯道：“来，这一杯为两位大人重归于好！”

王允和蔡邕也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伯喈，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王允问道。

蔡邕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已辞官，不再为那董卓做事了。”

“至于要去哪儿，怎么办，倒是还没有想好。”

王允皱了皱眉，“那董卓生性残暴，你就这么辞官恐有不妥啊。”

蔡邕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与那董卓终归有几分往日的情分，他不会如此待我。”

“更何况，现在有将军在此，岂容他董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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