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绣,你真不识好歹!”他陡然发现,崔锦绣是最得他心的,也是最不识抬举的!
他忽然一把抓住崔锦绣的脖颈,眼里是嗜血的猩红,可以看出,他现在生气得很,怒火被点燃到最高,莫不说他身居高位后,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就说他在做皇子时,也不曾有人对他大呼小叫,除了崔锦绣,再无他人,他早就在无形之中给了她那么多惯例,特殊的惯例,可是她怎就感觉不到?
他现在掐着他纤细的脖颈,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她就可以一命呜呼,可是该死的她,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而是依然愤然的看着他,那眼神无所畏惧,视死如归!
他恨死她这样的骄傲!他的手在慢慢收紧,可崔锦绣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慢慢的鄙视眼睛,那样坦然,那样淡定,那样从容不迫。
崔锦绣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上的手在慢慢收紧,她的头脑此时只是一片空白,眼睛也朦胧起来,眼前你那个男人,她唯一爱过的,视为良人的人,现在正在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她那早已满目疮痍的心,现在更是碎的不成样子了,苦涩的无法言说,她想,这样死去也好,这样了结也好,只是,对不起视她如明珠的家人了!
欠下的,只好来世再还了,她凄然一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看,他终是要她死的,连碧血珠也救不了她的命,当真是辜负了黎扶桑的一片好意。
“陛下,陛下!饶命啊!饶了娘娘吧!”香菱早已吓得跪在地上,还有去厨房端热水的芬芳也顾不得水洒了一地,踉跄的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着,额头一下一下的点地,很快就出了血。
闻声赶来的秦奎也吓了一跳“:陛下,快放手啊,您这样会掐死娘娘的!”就连冷心冷面的捷越,也漏出担忧之色,只是不说话,站在那里看着。
正当崔锦绣感觉最后一丝气息快要被抽走时,黎禹荛突然放开她,一把把她摔在床榻上,而崔锦绣则是由于本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咳喘着,样子很是狼狈。
“想死?朕偏不如你的愿!你说对了,朕对你又提起兴趣了!朕还没有腻之前,不准你死!”他极其恶劣的说着一些搓崔锦绣心窝子的话,同样也反噬着他的心!崔锦绣,我们一起折磨到死吧!
崔锦绣缓过来了,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之发觉,那眸子深得不见底,黑得可怖,崔锦绣觉得自己像是被席卷进去一样,心生寒意,明明入了夏,可四肢百骸像是掉进千年的寒冰深渊一般冷的刺骨。
“给她沐浴,准备侍寝!”这话是吩咐给奴才们听的,更是说给崔锦绣听的他的话语就如同极寒之地传来一般,没有一丝温度的阴郁,崔锦绣终于知道,她为何心生寒意了。
她愣神的坐在床榻上,那样看着黎禹荛,想要从他身上,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除了阴沉沉的脸色之外,只不拥拒绝的坚!
把帝王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崔锦绣开口要说些什么,看着跪在地上头都磕出血的芬芳香菱,始终说不出口了,她不能连累了这些关心着她的无辜的人。
可她也不想就此屈服,崔锦绣无奈的闭上眼睛,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黎禹荛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坐在案前,拿起一本书在看,他捧着书,但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说是在看书,倒不如说是他在看着崔锦绣,她的脸上是愤然,是怒,是黯然,他的心早已心乱如麻了,那样伤人的话似乎是不受控制的就脱口而出了,说出他也有几分后悔。
但是也有一些期许,可是当他看到崔锦绣那张瞬间垮下来的脸后,就感觉胸口闷的像被什么堵起来一样,又失落又难受,她就这样开始厌恶他了吗?大概是那些可笑的骄傲在作祟,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崔锦绣,你就这样不甘愿?你也不想想,外边的那些女人有多趋之若竭,你当真是不识好歹!”他骤然的把手里的书扔到案上,扫落了案上的茶盅,盅子应声而碎,在安静的屋内响得格外清脆,显得那样突兀。
“陛下息怒啊!陛下息怒啊!”去昭阳殿取朝服而回的长福和小金,捧着朝服才进到屋里,就看见黎禹荛一脸怒意的扫落了茶盅,便知晓是自己家主子终于惹毛了陛下,就说嘛,伴君如伴虎,也就他家主子敢这样了,遂两人吓得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像刚刚香菱芬芳一样,不断的磕头求饶,一脸的惶恐。
崔锦绣那脸上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波动,她看着这两个小太监,想着刚刚的芬芳和香菱,寒透的心里有了一丝温暖,她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开口道“:不关你们的事,起来出去吧!”
长福和小金哪里敢动啊,依旧跪在地上,低低的匍匐着身子。
“好了,下去吧!这里用不着那么伺候!”黎禹荛沉声道。
“小姐~”两人倒是起身了,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崔锦绣,小声的想要说着什么,可最终还是叫崔锦绣摆摆手遣下去了。此时,屋里就剩下提着木桶来来回回送热水的宫人,大家都不说话,极力的把自己变成空气,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崔锦绣,朕在问一遍,你就当真不愿侍寝?”他继续追问道,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一样,那样的执着。
“想到要和你同寝而眠,我就感到恶心无比!”崔锦绣毫不避讳黎禹荛那锋利如利刃的眼睛,就这样直视着他,坦然的面对他即将喷发的怒火。
而黎禹荛听到这话时,眼里明显闪过一丝讶异,还有…释然?他早就想到了,可是亲耳听到,竟能这帮难受痛楚!
这句话像是咒语一般,在他脑海里不断的盘旋嗡鸣。
他想过,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是否一点儿也不爱他了,毕竟,他那样深痛的伤害过她和她的家人。她对他死心,恨他,都不奇怪。他多想问问,她是否还爱他,哪怕一点点?
可是,他没有勇气问出这句话,可,就算不问,他依旧听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是那样难以令人承受。她无比的恶心他!
冷意一丝一丝的袭上了心头,心,一点一滴的结成了冰,心口猛然地撞击着,他觉得气息难稳,甜味滑过喉间,眼前是一片涿渐模糊的视线,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的话语,一切似乎都化作了悲凉的风声,湖水一般涌出,不可抗拒的纤结着他的感官!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堂屋走去。
难道就要这样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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