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来,吃些莲子**!这是臣妾在小厨房特意为您炖的,您以前最爱吃了,很是香甜,快尝尝!”云萝手持汤勺,一边盛汤,一边笑盈盈的说。
向来不喜艳色的她,今天却着了一袭桃红色的宫装,本来就肤色白皙的她,在衣裳的衬托之下,更是白的似雪晶莹剔透,发髻上插着相同色系的桃花簪,那簪子彷如春天里的夭夭桃花,把她称的娇俏无比。
黎禹荛接过盅子,看她这样的装扮,不由想起曾经也有个女子,喜欢这样的装扮,逃之夭夭,灼灼其华。想着自嘲的一笑,怎么时时刻刻都要想起她。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云萝,不是罗芸依,你还不知道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云萝不会做莲子鸡,以后也不能再说什么以前,也不要再做什么劳什子的莲子鸡了,千万不要叫人抓住把柄!”
虽然是责备的话,黎禹荛却说得温软,虽然也有一丝温怒,却也是和颜悦色色。这事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三年前已故的罗皇后现在好生生的回来了,那必然牵扯出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崔家落马,已经让民间许多人替崔家喊冤叫屈了,若是把罗芸依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那就不知道,事情会怎样了,他不得不佩服崔家在百姓眼中的威望和号召力,可正应为这些,崔家就必须倒,除去个人恩怨,不管谁做帝王,崔家都是注定要覆灭的,这历朝历代,就没有那个皇帝会任由外家做大。
“是,是臣妾疏忽了!”云萝也暗自舒了口气,还好,下人都被遣出去了,不然,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她看着有些心不在焉黎禹荛,坐直身子试探性质的问“:听说阿绣病了,很严重吗?臣妾现在的身份又不能去看她,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她差点害了昀儿,你就不恨吗?”黎禹荛有些冷然的问,他突然觉得她有些变了,变得有些虚伪,一个害了自己孩子的人,还会去关心吗?
云萝没想到黎禹荛会这样问,眼神躲闪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间,心里暗自惊呼,只怪自己都没仔细去想着一成,不过,以她对崔锦绣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样去加害一个孩子的。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只好闭嘴,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来。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是罗芸依自责的表情,黎禹荛心中闪过一丝懊恼,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她呢?于是,揽过她的肩,柔声说“:你不必这样的!”
“臣妾只是想起这么多年的情分,阿绣怎么下得了手,就算再恨我们,都不该这样啊!我们虽然在利用她,可是臣妾真的是把她当亲妹妹来疼啊!”
眼角已经有了眼泪。面上是悲伤的神色,可在有意无意的提醒着黎禹荛,他对她从头至尾都只是利用,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现在心中的情愫,只是对当初的利用而愧疚。
“她差点害死昀儿,所以当初的事也不必太过介怀!”说给云萝听,也像是说个自己听的,可是,心中却越发难受起来了,可口的佳肴也如同嚼腊。
“入夜了,你好好歇着,朕明天再来看你。”黎禹荛用完晚膳后,陪云萝小坐了一会,无外乎就是云萝在诉衷肠,在讲述这几年在外的小事,而她也很聪明的不在去提起崔锦绣的只言片语,刚刚的那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她感觉到黎禹荛的心不在焉,也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只是她没有去点破,也不能去点破。只是心里更加埋怨起崔锦绣来了,为何差点害死了昀儿,为何在冷宫了,却还是让他如此上心!
“夜深了,你好生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黎禹荛放下茶杯,就起身告别了,他心绪太过于凌乱,至于好几次走神,连云萝在说什么都没听得到,也不知道是为崔锦绣的病情烦心,还是为些别的,反正自己也理不顺就是了。
“陛下!”云萝软糯糯的叫了声,希望他可以留下来,可是黎禹荛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没走几步,云萝就从后背抱住了他,双手缠在腰间,那是表达了无尽的眷恋“:阿荛,不要走好不好?”
她把头埋在了他的背脊,央求道,同时眼里也噬满了泪水。黎禹荛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顿住了脚步,双手也附上了云萝细白的手,只是轻轻的附在上边,没有紧握,也没有拉开。
但是那温暖的感觉更是让云萝沉醉其中,她深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充满了熟悉的味道,有些贪婪的靠在黎禹荛的背上,无比凄凉的说“:臣妾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拿阿绣来表示自己的大度,其实在知道她害我们的昀儿的时候,我就恨死她了。可是我想,我如果表现出来我在恨她,你会以为我在嫉妒,所以我才会那样说的!”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就小声抽泣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无不表示着她的忏悔,和害怕。可是眼中是狡黠的,现在她倒是真不在乎黎禹荛走不走,反正现在是利用机会好好的解决下一刚刚的冲动之举,看黎禹荛的样子,多少是听进去了,这样就好,方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拿她放弃后位诈死在外三年之事来说,黎禹荛也不会亏待自己!
“你不要自责,这事儿不怨你,本就是朕多心了,怎么会把你想得和她们一样!”黎禹荛也说出了心底的话!也有些欣慰,还好,芸儿还是芸儿,同时也紧紧握住了还缠在自己腰间的手,以示安慰。
“可是,臣妾刚刚就是像她们一样肤浅的争宠了!”见有效,云萝更是自责了。
“你不用争,朕一直都是你的!”黎禹荛听她真诚的忏悔,自责,他心里就更加愧疚了,这个女人都是为了他不是吗?
“陛下,您现在可以留下来了吗?”云萝小心翼翼的问。
黎禹荛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有些为难了,其实他刚刚想要走,不是因为这件事,这件小事,他没怎么在心,要不是刚刚云萝提起,他几乎都不记得了。
他要走,是因为想要去见见崔锦绣,他现在也在纠结,自己对于崔锦绣,到底是什么感觉,喜欢?他不确定,曾经只是想要纯粹的利用她的,但是没想过要伤害她啊!可是她到底还是受伤了,心灵的伤是他给的,身体上的伤痛更是拜他所赐。
“好,朕留下!”他似乎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重重叹了口气,把云萝楼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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