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宫
“小姐,我不想离开你,呜呜……”芝清自黎启郢走后,一直哭哭啼啼的。
“芝清,听话,你不能不走,我们说好的啊!”崔锦绣哄着她,轻声的说。芝清必须要尽快出去,最好是同黎启郢一起出宫,如今,确实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看着芝清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还不停的交代着,这个怎么样,这个怎么用,巨物细致的。她听不得唠叨,独自一人走去院子里,如今虽然已经开了春,但依旧寒冷,她不禁拉了拉衣领,跺着脚,手在嘴边不停的哈气,虽然穿的是暗灰色的粗布棉衣,素面朝天的,但是,却给人说不出的惊艳。
躲在暗处的夜鹰把一切收在眼底,心里有控制不住的悸动,他知道,起了这种心思,就等同于背叛,背叛了陛下,更背叛了龙堂,明知道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的心动。
院子里的红梅也落的差不多了,地上厚厚的积雪也融化成一趟趟水,崔锦绣端下来,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条,啪啪的打着地上的积水,一下一下的打着,溅起的水花落在她粗布的棉衣上,一下就被吸收了,留下深色的水印。
大概是觉得无聊,她打了几下,就起身回到屋里了,砰的一声,用脚把门踢上,样子俏皮可爱。暗处的人,看到这一幕,阴戾的眼神瞬间柔情似水,罢了,这一生就这样在她背后看着她也挺好的。
屋里,芝清还在絮絮叨叨的念叨着,锦绣无奈的摇摇头“好了,芝清,你少说两句吧,你家小姐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小姐,人家都要走了,你还嫌我烦啊!”
“好了,芝清,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记住了也不一定会啊,所以,说了也白说!”崔锦绣耸耸肩膀说道。而芝清听后,则恍然大悟的说“:对啊,小姐,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啊!”
“不是还有长福和小金子嘛,他们每天都来啊!放心!”她无所谓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又伸手把芝清拉来自己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再说,你走后不久,本小姐我也要出去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啦啊!”
“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王爷会在外边接应我们啊!”芝清也学着崔锦绣的样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啪,崔锦绣一拍桌子,大声说“:不可以,你会功夫吗?不会!”声音虽然大,但是没有一点愤怒。
“知道了,小姐,我听你的就是了。”芝清小声的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委屈极了,但就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是夜
“陛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秦奎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
“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去吧。”声音里有一丝疲惫。这主子不睡,做奴才的哪敢先睡啊“:奴才不累,可您得担心您的身子啊!”
“朕没事儿!”说着,他又拿起一本奏折,仔细的批阅起来,秦奎也没法子了,拿起剪刀,剪了剪蜡心,又换了一盏茶,继续安静的站在黎禹荛的身旁。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黎禹荛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去里殿休息了,按照常列,秦奎弓腰问“:陛下今儿个要招哪位主子侍寝?”
“不必了!”黎禹荛自经脱下外袍,不附加任何感情的说道,脸上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让人见了,不知喜怒。秦奎是个机灵的主,听他不要妃子侍寝,自也不问缘由,见他褪下外袍,赶紧上前接过,挂在衣帐上,有帮他解下玉腰带,放下,有顺有序的伺候着他躺下休息,轻轻放下床帐,熄灭了几掌灯。
殿内顿时暗了下来,秦奎恭敬且轻声的说“:陛下,您好生歇着,守夜的宫人就在殿外候着,有事您唤声就成。”帐里的男人闭着眼睛,摆摆手,并未言语。秦奎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小声的吩咐着守夜的几个宫人,之后,自己也回房歇着了。
虚虚幻幻,飘飘渺渺,黎禹荛觉得,明明又累又困,可是,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像是醒着,又像是已经沉浸在梦靥中,那是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初冬的午时,那日,狂风骤雨,已经夹带着雪花,冰冰凉凉的。朝凤的的宫人以及,尾随皇帝而来的宫人,在朝凤殿外的长廊里跪了一地,那些宫人不知是感觉到了主子的怒气,还是被这场雨夹雪冻的,颤颤发抖,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陛下带着阴冷且怒气的声音从殿内传来,那是及怒的声音,印着殿外的骤雨狂风,说不出的可怖。
黎禹荛还未来得及的脱下已经沾了水渍的斗篷,就冷眼看着面前冷静,且斯条慢理的合上书页的女子,只见她提起裙摆,一脸倨傲,上前一步,盈盈一拜“:陛下长乐未央。”嘴角竟有一丝嘲讽,加上眼神了的傲气,说不出的碍眼。黎禹荛便忍不住冷笑“:如今大理寺丞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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