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除夕了,四处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就连腊月二十七罗芸依的祭辰丝毫也没有影响到他们过年的心情,个个都笑呵呵的照样准备过年,似乎前几日在祭祀上抽抽泣泣的人不是他们似的。但是,这四处,并没有静言宫,相反,静言宫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过年的气氛。
今天小福子和小金子都没有来,说是过年宫里要设宴,忙不过来,所以,昨天,就把这两天的吃食都送来了,而锦绣,也在昨天,做出了做出了重大决策,很匆忙,但是这件事的确容不得她在仔细考量了。
锦绣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院里的雪没有扫干净,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踩上去嘎吱嘎吱在响,只是那个在上面来回走得女子看上去有点急躁。
昨天,她的把那半块玉麒麟交到小福子手上,只见那玉麒麟通体通透,有几股游丝,一看就知并非凡物。锦绣很严肃的说“:明天的除夕宴上,找机会把这个私下交个贤王黎启郢。”似乎是不放心,又加重语气的说“:记住,亲自交给贤王,是私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交给他,只能交给他,谁也不能给,你明白了吗?”小福子何尝见过这样肃穆的崔锦绣,心想着,这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和他要去做的是极为重要的事,于是收起了平日里的嘻嘻哈哈的态度,很郑重的点点头“: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交给贤王的”
锦绣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说“:小福子,我把我和芝清的身家性命的交到你手里了,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说着,伸手去捏着小福子的手,又开口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一定要谨慎,记住,一定不要被人发现,找机会交给贤王,除了他,谁都不能给!”小福子看着锦绣千交代万交代,感觉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了,于是,郑重其事的把玉麒麟塞到怀里,抬头坚定的说“:除了贤王,谁都不能给,谁都不能信,没见到王爷,就不拿出来!”她看着小福子认真的模样,暗自松了一口气,就是没把握,有没有信错人,不怪她多疑,因为这是皇宫,最不讲人情味的地方,还有就是,到现在,暗里还有监视她的人。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是,在崔锦绣看来,这明枪更难防,尤其是亲近人手里刺过来的枪。她不敢保证,小福子和小金子是不是派来热心接近自己,明着送东送西的,暗里却是在监视套话。她是怕了,被骗怕了,她曾经被那人骗得家破人亡,他温柔的刀就这样一刀刀刺入她的骨血,令她痛不欲生。
所以,她对小福子只有八分的信任,不过,她觉得足够了,又道“:具体的事情,我还不能跟你说,这不是不信你,而是不知道最好,所以,我连芝清都没说!你要明白我的用心,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容不得半点闪失!”说着,抬起芝清刚刚抬来的热水,浅浅的泯了一口后,说“:小福子,一定,一定要给贤王!她不放心的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句话,心里的担忧都写在脸上。小福子感觉出来她眉眼之间的不确定性,开口认认真真的对崔锦绣说“: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你交代的事情,如果被抓到,我就算打死,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不,没抓到最好,抓到你不能闭口不言,你就......”锦绣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福子抢了去“:小姐,要是被抓到,我也一定不会供出小姐,我就跟他们说,我来静言宫送饭,见到这宝贝,心想值不少钱,于是见财起意,从你这顺手偷来,准备偷运出宫去换钱!”看他一脸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锦绣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不,如果被发现,你就实话实说,不可以胡乱编谎话,我自有打算!”
小福子不解,但还是点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危险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拍拍小福子肩上落的雪花,浅笑着说道,眼里却噬满了阴戾。
小福子愣愣的看着锦绣:那就是很危险了。
没错,这件事是危险的,所以她是着了两手准备的。
一是小福子顺利完成事情,那么,启郢表哥来静言宫,与她一起商讨逃跑的计划,她现在的计划,直到送出玉麒麟,余下的都是一片空白,她相信,她的表哥会帮她拟出一套详细且周全的逃跑计划的。她一直都知道,启郢是众皇子中最为聪明睿智的,而且心细如尘,最重要的是,他会真心实意,且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她还知道,启郢虽然因为体弱多病,不参与朝政,朝中于军中皆没有人,以前倒是有崔家,只是现在...哎....
不过,在江湖市井是有一定人脉的,所以,出去后易于躲藏。到时候,她一把火把静言宫烧的干干净净,然后借着混乱,带着芝清跟着黎启郢混出皇宫。不过,这只是她自己的初步想法,到时候具体的方法还要黎启郢来决定,因为,这个办法,很冒险,尤其是,她怀着孕,出不得半点闪失。所以,所以具体的计划,只有等见到黎启郢,再做商议。
二则是,小福子被抓到,或是叛变,将事情全盘托出,那么,她就可以推脱说,要把年龄到芝清送出去,托黎启郢代替许个好人家,因为,芝清过往年就二十三岁了,虽然是她的陪嫁丫头,但是入了宫,而且没有终身卖身契,所以,年满二十三,只要主子同意放手,那么可以申请出宫嫁人的。
还有,她就不相信,那日她要把芝清送出宫的话,没被人听了去,所以,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还要说,冷宫生活窘迫,受不得饥饿寒冷,想叫自己的表哥说说情,让自己日子好过些。而这也不是不无道理的,毕竟自己从小到大都锦衣玉食惯了的,所以也具有说服力。
一开始,还没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这是她首选的办法,先把芝清安全送出去,然后自己在逃脱,这样,会更加容易与安全,毕竟,带着不会一星半点武功的芝清,的的确确是负担和累赘,只是,现在她怀孕了,肚子很快就藏不住了,所以,锦绣更希望是第一套方案,即使很危险。
这样的话,被不被发现,横竖她们都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小福子也顶多挨顿打而已。况且,她没有任何计划,横竖只是想见自己的表哥而已,旁人是抓不到把柄的。她留的就是这一手,没有计划,只想见人。
现在的她,真的还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因为,连有过世间最亲密关系,做过最亲密动作的人,都在时时刻刻算计着你,更何况是其他的人?所以,她没有拟出计划,只叫小福子把东西送到,只要看见玉麒麟。那么接下来,表哥就知道怎么做这样,归根结底,都只是想念亲人,更何况,这静言宫又不是不准人探视!
锦绣在院子里已经走得不耐烦了,索性端下来,捡起一根树枝在雪地上胡乱的画着,无不显示着她心情的烦闷,画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站起身,用脚把刚刚胡乱画的图案提乱,偏过头,用烦躁并带着孩子气的语气对着正在院子的角落里煮饭的芝清抱怨道“:芝清,小福子他们怎么还不来啊!”芝清专心的搅着锅里的粥,头也不抬的说“:小姐,他们都说今天不会过来了,昨天就把今天的吃食都送过来了,不过,晚点,他们会偷偷过来的!”芝清心里高兴,小姐好像慢慢要回到以前的小姐了,那太好了“:小姐,过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要不你先去睡会儿?”锦绣嗯了一声,无精打采的向屋里走去,拉开被子,合衣躺了上去。
或许是太安静,思绪又乱了起来:要是黎启郢又称病不来,那要怎么办,她家表哥是不喜欢这种宴会的,以前就是不是不能来,就是不想来而称病在家,要是这次也不来,那么就只能等到元宵了,可是她等不了了!可是现下除了等,也没有其他方法了,只希望今天能顺顺利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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