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清,来我给你搽药,有人给我们送药了!”崔锦绣转过身,和趴在床榻上的芝清淡淡的说,嘴角扬着轻轻的微笑,但又扯得脸疼,不由又皱了皱眉,“嘶,啊~,还挺疼的,芝清你可真能忍,趴在那愣是不吭一声!”声音里有几分雀跃,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可是心里却满满都是心疼。
“小姐,都是芝清嘴贱,把不住门,怎么尽爱说大实话呢?我要忍一忍,那该多好啊,都怪我,都怪我,害的我们花容月貌的小姐脸都花了…”芝清不想锦绣太难过,故意戏说这今天早晨发生的事,其实今天早上的事真不能全怪芝清,要不是柳淑嫔出言挑衅挖苦,芝清怎会心疼自家主子而出言顶撞
“哈哈,芝清,你这小妮子,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再这样不着调,以后还怎么出嫁,那个男人会要你这样迷糊的小娘们儿,哈哈哈!”
“小姐,芝清不嫁,我要跟小姐一辈子的呀,你在哪我就在哪,伺候你一辈子!”芝清仰起头,看着崔锦绣,眼角还挂着泪珠,小可怜似得。
“芝清,我可是要呆在这静言宫一辈子的,我现在是一名弃妇,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我是要在此过完一生的,粗茶淡饭,布衾冷似铁,还要招人恶语相向,有点时候饭还是馊的,你确定要跟着我?”崔锦绣自我调侃说着,嘴角戏虐地笑着!手上不忘给芝清搽着药,这药虽然算不上等金疮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还有除了止痛疗伤外还有安神的功效,也算是极好的了,只是…。?这秦公公怎么会突然赠药,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他授意?那他是有何居心?还是别人在下套子给我往里钻?都落魄到如此田地里,居然还有人要致我于死地吗?她放下手里的药,发愣着。
芝清双肘杵着床,费劲的起来,拿起一旁的小瓷瓶,倒出里头装的药,在掌心抹匀,轻轻敷上崔锦绣那红肿的脸上,眉头皱的更紧了,满眼的心疼,她家小姐也太实在了,自己打自己,意思意思就行了呗,用得着这么使力吗?“小姐,我的好小姐,你一定很疼吧,都肿成这样了,明天一定是要发青发紫的,还好秦公公心好,记性也好,记着咱们以前对他的好,给咱送药呢!”
崔锦绣朝着她翻了个白眼,你个白痴,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了,芝清太单纯,即使在当初的七王府呆了三年,在后宫又呆了将近四年的时间,她还是只会如此容易就相信人,没有一丝防备之心,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芝清啊,你什么时候对秦公公好过,你是给过他桂花糕还是小酥饼啊,人家说什么,你还是什么了!回头别被人买了,你还感恩戴德得替人数银两呢!”
“哎呀,小姐,你就会拿捏我,要是你以后没钱花了,你可以把我买去大户人家做丫头,这样,我也有口饭吃,小姐也有钱花了!”心思单纯的丫头早笑开了,不过顿了顿,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暗淡下去了“:小姐,我们还会有以后吗?我们似乎不会有以后了吧?”
“会,会有的,芝清,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一定会的。崔锦绣暗暗下定决心,只是现在的她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锦绣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立刻有寒风飞雪灌进来,直呛得人咳嗽,捂着嘴干咳了几声,抬头看着窗外。院落里已经落满了雪,白茫茫的一片,白的刺眼,几棵歪歪扭扭的树也落光了树叶,光秃秃的,沾着雪,挂着冰花,不怎么好看,倒是徒增了几分萧条,唯一的出了白以外的其他颜色,是那颗红梅,唯一的一颗,孤零零的在那里独自开放,样子傲得不得了。据说,那是先帝的菱妃种的,可怜的女人,就这样一个人在这宫里等着那一线生机等得心死,最后,自己也抑郁而终了。她站在窗前,顶着风雪,久久伫立,沉默不语:我也会这样?不,绝不,我要想办法出去,我命由我不由天,谁都别想掌控我!她更加坚定了要逃出去的心。
必须想出个万全之策。
“小姐,下雪了,天冷,别站在那了,过来烤烤火”她们是没有碳的,只是把院子里的枯树枝,枯树叶还有破得不能用的座椅拿来烧火烤,穷苦的老百姓都这样,总是有些暖意的。
关上窗,刚转过身,大门就打开了,来了两个太监,带着寒气,崔锦绣不由得裹紧了棉衣,看着他们。
来的人,说话带着几分尊敬还有算客气,不比往日的冷言冷语或是嘲声戏语“:娘娘,这两床棉被和这些吃食秦公公嘱咐拿来的,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请姑娘收下,怎么也能挨过这个冬天的!”
她伸手接过东西,这些棉被看着就知道是用过的,但也还算厚实,那几样糕点大概是哪个宫赏的,不过总比没有要强些吧!“谢谢两位小公公,这大冷的天儿,还要劳烦你们跑一趟!”这人落魄了,总要客气说话,对谁都要客客气气的。
“哎呦,娘娘,这是哪的话,您折煞奴才了,当初要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恐怕就被袁贵人打死了,我还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呐!姑娘这么好的人,连奴才这条贱命都还尚且怜惜,怎么会去做残害嫔妃,毒杀皇子的事啊!奴才一直是相信姑娘的!”小太监连悲呆愤地述说着,眼角还冒着泪花,一旁的另一个小太监也点头附和着。
“娘娘可能不记得了,一年前,我还在优絮轩当差伺候袁贵人时,不小心把她的花瓶打碎了,她当即就打了我,还好娘娘路过,及时救下奴才,还把奴才送去御膳房,奴才心里一直是感激您的!现在,我揽下了送食的活,以后姑娘就不必再吃那些米汤青菜了,虽然是各宫剩下的,但还算干净,奴才都会给您偷偷带些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高兴温暖,也是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心下当即感慨,这人呐,还是要多做善事啊!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原先叫陈继福,现在叫长福,他是我的同乡,去御膳房才遇到的,叫陈立金,现在叫小金子……”人家话还没有说完,芝清就笑起来“:哈哈哈,小金子,小金子,真搞笑,你是有多爱钱啊!”
小金子也不恼,害羞得伸手抓着帽子上的流疏,傻傻的笑着,可以看出,是些善良的人,这宫里,也不尽然是尔虞我诈,人人都在算计嘛!
“姑娘,不早了,奴才们也要回去当差了,请您多保重!”
崔锦绣看着远去的两个人,暗暗庆幸那时候的无心之举,现下可能要成她翻盘的唯一机会了!还有一线生机,就不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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