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散了些，混着一些大颗的杏子果，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

徐瑟瑟疼的蜷缩到一团，发生的太快，琼英奶奶一行人没反应过来。

知道徐有前是练过的，但一直没见过他动粗。

谁也没预料到这个情况，还是关曙明最先回过神，连忙过去扶她，“没事吧？”

十一十二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狠了，在原地没动作，愣愣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徐有前没管，迈过院门槛，脚却迟迟没放下。回头瞥了眼，见她还能动，转身急匆匆走了。

院里铺了层落叶，她躺在泥地上，眯着眼看天上打转的云，太阳光刺的她眼睛发疼。

有人扶她起来，耳边嗡嗡的，好像在跟她说些什么。

她听不太清，只是恍惚有几个字远远的飘进意识里。

“…瑟瑟。”

“徐瑟瑟。”

有人在喊她名字，是周唐。

徐瑟瑟看清了眼前的地方，在医馆里。周唐靠着门框，正瞧着她看。颦着眉，没了以往懒散的神色。

宋稀在覃欲旁边站着，垂眸视线落在被风吹动的裙摆上。

脸上有些冰凉，用指腹抹了下，她有些奇怪，哪里来的水滴在她脸上了。

空气很安静，徐瑟瑟按着板凳一边起来，看见身上处理好的伤口，没抬头，低声道谢。沉默了会儿，一拐一拐拖着身子走了。

米线馆子里，老板娘吴凤君从外边进来，径直去了后屋。后屋主要是后厨的地儿，厨房边上搭了个小棚子，有两边水龙头，一边洗菜，一边洗碗。

打发走了边上洗碗的伙计，斟酌了好些会，吴凤君才开口跟剩下那个女人说话。

“兰芳，我刚刚看见你家瑟瑟去了医馆，看样子好像被人打了。”

施兰芳洗菜的手一顿，又像没听见似的，把水龙头开关往右拧了点，水溅的到处都是。

吴凤君瞧着好生心疼，那水跟不要钱似的，“你还是去看一眼吧，那姑娘也受了不少罪。”

她没理。

水流的声音哗哗的，不适合谈心。

适合洗菜。

吴凤君有些头疼，她算是瞧出来了，施兰芳压根不关心徐家的人。更准确来说，是不关心任何一个人。

施兰芳早些年便一直在她家米线馆里上班，做事麻利，脑袋转的快，性子也要强。好几回有混混在馆子里挑事，都是她帮忙解决的。

明明模样也生的好，能力也有，偏偏这性子属实让人招架不住。

知道她这回又是白劝了，吴凤君叹了口气回前屋去了。

嘈杂扔在背后，装作感受不到旁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徐瑟瑟步子站不稳，但脊背挺得直，慢慢走出了东街的范围。

随便进了家街上的便利店，买了瓶可乐。跟那天周唐送给她的一模一样。

漫无目的走了大半个镇，前面有座桥，可能是河水多，两边树长得极好，枝繁叶茂的。

树底下落了些叶子，徐瑟瑟也没拂开，直接坐在上面，腿垂在河岸边。手里握着的可乐罐冰冰凉凉的，喝了一口，散了些燥意。

“都说别靠近桥边，小姑娘不怕死啊？”

是她熟悉的声音，周唐跟着她来了。

不见外的把她手上的可乐拿过来倒了两口喝，又挂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得懒散，“今天身子伤了，别明天命没了。”

他跟她后边走了半小时了，小姑娘还挺能走，腿都这样式了也不喊疼。

徐瑟瑟瞧着他没说话，目光很专注，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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