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年？这还是人吗？”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黄初，忍不住也瞪大了眼睛，惊诧莫名地看向陶紫。

几乎在同一瞬间，陶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扭头看向了黄初。

两人的视线像是穿越了时空和维度的间隔，交汇在了一起。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紫的瞳孔微微缩起，仿佛有光在里面绽放，用疑惑中带着惊喜的语气对黄初问道。

“……”

黄初心神大震，立刻从梦境中醒来，一摸脸上全都是汗。

“奇怪……我怎么突然做了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梦？”

黄初满脸问号，刚才他做的这个梦，真实度相当之高，而且他参与的方式也十分的独特，完全就像是一个无形无质的旁观者，被动地听到、看到了这一切。

“难道是因为是因为我午睡前……念了她的名字？”

黄初想起神秘学里一个说法——不能直呼祂的名，不然必定会被祂察觉，被祂责罚！

而这个祂，指的就是神！

陶紫居然真的是一位神祗？！

黄初心里刚生起这个念头，很快又将其否定掉，毕竟喜欢陶紫的人那么多，在睡觉前念了她名字的，肯定也有过不少。

如果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念了名字就会被陶紫拉入梦境，且不说陶紫忙不忙的过来，单是关于这个梦的讨论或是解读，早就在校园里流传开了。

但是在黄初的印象里，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情况。

“还是说……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只是我瞎几把想搞出来的一个怪梦？”

黄初有些拿不定主意，其实相比起梦的缘由，他更好奇自己在梦境里听到的、看到的那些东西，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脑补出来的？

如果是真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窃听了国家机密；可如果是假的话，自己为何会脑补得那样有逻辑和条理呢？

“可惜没有梦境脑机，不然就可以把这个梦读取、编译出来了……”

黄初不无遗憾地想。

梦境脑机是夏国这两年才研制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它可以在人进入睡眠后，收集大脑的脑电波信号，并通过特殊的算法，将这些信号编译、转录成清晰的影像，从而达到记录人们梦境的效果。

这个产品一经上市，就十分受人们欢迎，毕竟梦这东西，是人意识的延伸，它天马行空，包罗万象，什么样的剧情都有，而且主人公还是使用者本人，这几乎就相当于是在给自己量身定做电影，参与感和观看体验都是爆棚，比上电影院看电影爽了不知道多少倍！

黄初甚至还看过一个报道，说在西部一些靠近边境线的地方，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梦境制造公司，他们的主营业务就是给人制造噩梦，以迎合人们那强烈的猎奇感和作死心。

据说这些公司的幕后老板来头还很大，就是传说中的梦魇，它们是散播恐惧和制造噩梦的专家，一直妄想着入侵夏国，开拓十几亿人的梦境市场，只不过国家正义的铁拳足够强力，一直没让它们得逞。

不过在梦境主机问世后，梦魇们终于发现了机会，它们主动跟国家接洽，表示愿意以技术换市场，夏国只需要放开对它们的限制，允许它们从事噩梦制造行业，它们就愿意把自己的心灵魔法、梦境魔法交给夏国。

国家在经过研究考虑后，最终有限度地答应了梦魇的请求——梦魇可以在夏国境内发挥自己的种族优势，为有意愿、有需求的夏国人提供噩梦制造服务，但必须接受国家严苛的审查和监管，而且只限在规定的场所、规定的时间段、规定的人数，不能超界、超界、超额经营。

梦魇们虽然有些不满意夏国的苛刻条件，但考虑到夏国庞大的市场，最后还是接受了下来，不过夏国火爆的市场也给了它们足够的惊喜——

第一年获得营业执照的噩梦制造公司只有三家，从业梦魇还不到十名，但它们却只花了两个月，就完成了夏国批给它们的配额——每年十万人次，剩下的十个月都是忙着给有关部门打申请报告，希望能再批一点配额、希望明年的市场能开放得更大一些……

也就是说，仅用不到两个月，就用力证明了梦魇和夏国之间的合作是成功的、双赢的。

夏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技术，还一定程度拉动了内需，促进了消费，梦魇也收获了大量自己最喜欢的恐惧情绪，找到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康庄大道。

这也间接导致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那就是梦魇这种传说中邪恶、恐怖的超凡生物，反而是洛伦大陆上对夏国最热情、最友好的超凡生物，比那些象征着光明和正义的天使不知道好打交道了多少倍。

——可惜梦境脑机这东西太贵了，一台就要好几十万，而且还供不应求，黄初一个高中生，且不说没那个钱，就是想买都不一定买得到。

“咦……梦里的记忆好像已经开始在消散了……看来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刚才就是一个普通的梦，没什么其他意思。”

走神了还不到两分钟，黄初就发现，刚才梦里的那些记忆，就开始模糊不清了，这意味着大脑神经正在清理无效进程和冗余数据，主观意识开始占领高地。

“如果刚才的梦真的是由某种超凡力量引起的话，那么它不可能这么快就偃旗息鼓。”

“它必定会刻录入我的记忆库，以让我记忆深刻。”

黄初这么想着，心里渐渐也放松了下来，他有意识地不去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明明一个看起来很寻常的梦，几乎不带任何恐怖元素，为何陶紫只是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就直接让自己如坠冰窟，一脸冷汗地惊醒过来？

其他的记忆确实是在模糊，但唯独最后的那道目光，始终在黄初脑海挥之不去。

黄初心里明白，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可能是要等自己在现实里见陶紫一面，亲眼确定一些事情后，才算是完。

不过见面后会发生什么，黄初不知道，他一点都不期待，反倒还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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