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央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些许愠怒,即便如此,桑殷也笃定他不会为难桑吟,一来这是她巫族族内之事,二来桑吟一向与沉芘交好,有沉芘这层关系在,就算桑吟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绪央也不会插手,未等桑吟开口回答,他便看向桑殷“手伸出来。”
桑殷忽地被他这么一看,内心微震,待反应过来,才想起刚刚和桑吟争执之间,自己的手已经被血染了一大片,她抬手,见绪央已从袖中取出一块淡色的方帕,动作十分利落的帮她包扎伤口,她有些楞在原地,给她十万个脑袋也想不出这绪央神君会亲自替她包扎,不一会儿,受伤的手便处理得十分妥当,她收回手颇有礼貌道“谢谢。”
“上次见你还是个女娃娃,如今倒是长高了不少。”绪央抬手在桑殷头上假装比划,面无表情道。
这话的语气显然就是以一个长辈对着小孩子说的,就像是家中长辈逢年过节会对你说好几年没见,你又长高的意思,若桑殷心智是同年龄一般也并无不妥,但她一向比旁人更为聪慧成熟,所以绪央这话她听着并不太乐意,只好嘴角强行扯了扯笑“神君谬赞了,想来你同我二位姐姐是有话要说,我便先告辞了。”
说着同绪央身后的男子也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桑殷并不知后面绪央会同桑吟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就在她走不远时,手忽然被人抓住,那只手很巧妙地避开她的伤口,她回头,是绪央。桑殷有些意外,他突然过来拉着她干嘛?今天他种种心动都有些不似他,她在一瞬之间脑中闪过各种可能,终于寻到些眉目,莫不是前些日子沉芘来巫族时,被她的灵兽撞下冰湖病到现在还未康复的事来找她算账?
现下四周只有他们二人,桑殷也不多掩饰,眼中如冰地望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绪央“君上若有事找我,但说无妨。”
绪央看着眼前眼神骤冷的少女,有些怔楞,但也很快恢复如常“你虽自小同我定下婚约,但我较少来巫族,上次见你应是很久以前了。”
桑殷低头看着地面,不经意道“君上同沉芘交好我清楚,若是因上次雪若兽将她撞下冰湖一事想同我讨个说法,你可直说。”
绪央显然没想到桑殷会突然提起沉芘,眉间微皱“沉芘被你的灵兽撞入冰湖我确是有听说,但她如何却是不关我事的。”
桑殷抬头,眼中泛起一丝疑问,怎地对他心爱的女子都如此冷漠,莫非真是沉芘一厢情愿,于是也不拐弯,直接问他“她不是你想娶之人吗?为何你如此冷淡?”
“我虽因他兄长的嘱托顺路来巫族接过沉芘几次,却从未知她是我想娶之人,我倒是知道,我将来要娶之人,是你。”绪央云淡风轻地说着,说到后半句时,竟微微挑眉,一改冷漠形象,神情颇为轻松地向桑殷走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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