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着演着,导演抬起了一只手,万年知道,这是要自己掏出弓箭,准备出手了。
在策马前行中,福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只兔子。心有郁结的福临拿起弓箭,想要用狩猎来缓解心中的愤怒。
万年将长弓拿在手中,因为车压根没动,所以万年可以安心的用双手来拉弓搭箭。
长期练舞的手臂非常结实,而且万年本就手指修长。此时镜头之下,弯弓搭箭的万年露出了手腕,手腕坚实,纤长的五指将长弓完全握住,有种野性跟文雅结合的美感。
导演点点头,这小子不止能当演员,出去拍广告,当个手模也是可以的,这手长得挺漂亮。
万年此时脸上的压抑消失,一脸怒气的弯弓搭箭,像是把远处的兔子当成了让自己受辱的多尔衮,一箭射向了那只此时并不存在的野兔。
这段拍完,万年从马头自行车上下来,接下来就是宛如出场的时候了。
导演走了过来,“行啊,演的不错,接下来继续努力啊。”
万年点点头,开始准备下一场戏。
接下来的戏里还有骑马的动作,为了保证安全,这段镜头是由替身来完成的,万年只需要在下马之后来个特写就可以了。
本想射兔子的福临,却不想伤到了一个身着男装的人。
看着抱着兔子的舒倡倒在地上,万年连忙冲上前去,脸上的愤怒烟消云散,只剩下担忧。
万年一把将舒倡抱在怀里,问道,“小兄弟,你有没有事?”
看样子,福临压根没看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人,更没看出,这就是他幼时的梦中情人,宛如。
倒在地上的舒倡并未回话,万年本欲开口再问,旁边却冲出另一个人来,“射箭伤人的人是你?”
万年忙惊慌的回答,“我本来是想要射这只小兔子。”
几人将受伤的宛如送到了附近的一个农家之中,农妇显然对两名女扮男装的格格十分熟悉,还给受伤的宛如拿来了伤药。
就在交谈之中,福临才发现,原来受伤的人,正是幼时自己的好友宛如。
万年的表情一变,从方才,不慎伤人的尴尬与担忧,变作了恍然与欢喜。
不知为何,万年心中突然想起了,康熙王朝里,董鄂妃在去世之后,枯坐承乾宫的顺治。于是,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又多了一份悲意。
“卡,”导演喊到,“万年,你情绪不对。顺治见到宛如,这个时候应该是欢喜,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万年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万年明明没想表达什么悲伤的意思,可是,记忆中那悲凉的一幕却偏偏勾起了万年心中的悲意。
此时再来,万年将表情完全的控制在了欢喜,双眼中似乎都透着光,“你就是宛如?”
孟古青却不高兴了,“格格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万年在心里想,莫非编剧还是讯哥的粉丝,这句词是致敬“你也配姓赵的”的?
想归想,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不能乱。
与故友重逢的喜悦已经把福临心中郁结的怨气所冲散,万年脸上再不见方才的半分阴霾,反倒是充满了自信与欢意,“我是无名小卒,我认识格格,但是格格自然不认识我了。”
躺在床上的宛如说道,“姐姐,我没事,你别为难人家了。”
不愧是顺治一生的挚爱,懂事又有才,这谁能不爱呢?
万年在这一段的表现极为放松,看上去就是一个因遇到旧友而开心的少年。虽然不曾在戏前进行设计,但是万年是将前几日里,与舒倡初见时的心情带入了进来。
隔着数十年再度相遇,万年心里的欢快,兴许比福临还深呢。
临走之时,万年与舒倡对视一眼,万年眼中看似平静,但却隐含着雀跃与期待,嘴角轻轻翘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随着导演的一声卡,整场戏就这么结束了。
临走了,导演还瞅了万年一眼,整的万年心里怪怪的,还以为会出现什么悲惨事件,然后万年愤而离组,来一场莫欺少年穷的闹剧呢。
其实,导演就是想问问,这小子怎么把最后那个眼神给演出来的。虽然自己提前没指导,但是万年眼神里那股子雀跃跟期待的感觉,还真就跟剧本里的描述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就是有天赋的演员?
万年要是知道导演的想法,肯定会笑掉大牙。什么天赋演技,万年不过是把自己看到未来女明星的感觉带入了进去罢了。
雀跃是因为看到熟人高兴。期待,则是想知道自己的到来能创造出什么不同。
来都来了,要是一直按着历史走,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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