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去了,走的毫无遗憾,是是喜事!”
马仲杰上前扶住李思钰。
“行乾你现在可是我辽东军主帅,可莫要再悲伤了,阿爹不会喜欢你这般的。”
阿蛮从未见过自己阿爹这般,有些不知所措,泪眼叉看着他,想哭又不敢哭,很是可怜。
马伯聪婆娘刘氏强忍着悲怆,上前安慰。
“行乾可莫要吓着孩子了,阿爹心愿已了,已经无憾了。”
李思钰勉强站起身子,强壮如他也打起了摆子。
李思钰深吸一口气,擦去泪水,回头再看一眼这老人,大步走了出去。
突然顿住脚步。
“老马尽忠职守,堪称我辽东军表率,当以国葬,以慰老马在天之灵!”
“传令三军,三日后,全军为老马送行,行国葬!”
马伯聪再也无法承受,伏地痛哭,全家老小一起痛哭。
李思钰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像是又看到曾经,泪水沾湿衣襟
马汉明的逝世,所有人都有预料,唯独他们没预料到的竟然是李思钰的军令。
三军将士要在营州为马汉明送行,举行国葬!
国葬,这是一个新名词,但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明白!
国葬,就是一个人的最高荣耀!
全城谁能料到,一个小小的辽东官员,竟然会被推到国葬地步?
三日内,所有人都在讨论,都看着那座残破院落,眼中露出无比羡慕渴望,好像自己死后也能享受如此荣耀一般。
作为营州唯一的幸存酒楼,酒楼内人满为患,谈论着昨日之事,店小二来回奔走,脚步声却轻盈无比,唯恐打扰了客人的兴致。
住在酒楼中的裴仲德和马文豹一样早早得知了李思钰集结三军,为马汉明行国葬送行。
这种事情他们也从未经历过,裴仲德经历过皇帝的葬礼,可从未见识过会有那个人死后,三军将士为其送行,更何况还不是军方人物。
裴仲德一边饮酒,看着酒店内百姓讨论此事,叹息一声。
“行乾唉还真是羡慕那马汉明。”
马文豹眼中露出羡慕,强压着心中翻腾的情绪,点了点头道“国葬啊,谁能料到行乾会如此!”
裴仲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国葬,让一个辽东“军阀”去进行,这算个什么事,还让不让朝廷活了!
不过,死后他若能如此,那该多好!
三军将士为其送行,想来会在史书上重重画上一笔吧!
“行乾这是要把朝廷架在火上烤啊!”
马文豹看着老头摇头叹息的样子,他不想在这些上面继续谈论,转换话题道“朝廷还未有消息?行乾估计很快就要回转草原了。”
裴仲德摇头叹息道“季之一直在办理此事,按照行程也快送过来了吧。”
马文豹不置可否问道“先生觉得朝廷会如何?”
“还能如何?朝廷现在就是四面漏风的墙,想堵住漏风口,却没有泥巴,怎么办?”
马文豹点了点头,谁都知道这天下就要倾覆了,一个四面漏风的墙,很难抵挡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如此情况下,答应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裴仲德突然问道“那海山已经离开了?”
“嗯,不走又能如何?若真的激怒了行乾,性命丢在这里一点都不稀奇,海山又不傻,自然要离开为好。”
“你夫人没怪罪你?”
马文豹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海丝这女人说是胡人,却更像是个汉人女子,不会琴棋书画,大大咧咧,心肠却很好,没心机,对权势也不甚在意,若李思钰来说,海丝与阿蛮性格类似,兴许阿蛮长大后,会成为另一个“海丝”。
国葬的事情太大了,三军集结,数万兵马的调动,而且必须要在三日之内完成。
军部在得到消息后,司令部和参谋部纷纷下达指令,严令各部军队必须在三日内于营州城集结。
无数兵马就像蚂蚁群一般,不断向营州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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