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建军后来才知,这位省会市政府副秘书长,己任命为省内一个市的常务副市长,刚公示,还没到任。
“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夏父寒暄道。
“没忙啥,就是在等待市里的指标敲定,好去新单位报到呀。”
萧建军待屁股在沙发上坐稳,才不急不徐地回答,装傻充愣地有点调侃的味道。
萧建军沉稳而又开门见山的回答,一下子打乱了夏父的计划,原本他还准备多寒暄几句,为顺利推出结果多铺垫些东西。
现在只能是图穷匕首见。
“呵呵建军呐,是这样子的,前几日中央刚下发个文件指示,要求省市级机关一律不能录用应届毕业生,要求从基层选拔优秀人才上来。”
夏父脸色一敛,一本正经道:
“我认为这中央精神是正确的,应届毕业生要下基层锻炼,向广大基层群众学习,表现优秀的才能正常提拔,所以,我作为领导干部当以身作则嘛。”
夏父出口成章,都是作报告时的那些套话,说的当然比唱得好听!
萧建军愣了片刻,不露声色道:
“我像是听明白了,夏叔叔的意思好像是说,我留市级机关里的指标就此泡汤,那…那夏晴出国留学的事,是不是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定,好像很关心夏晴的近况,自己的反倒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夏父有点看不太懂。
“嗯…噢…嗯嗯…不太可能…”
被萧建军冷不丁的反问到夏晴身上,夏父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搞得一愣一愣的,回答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干咳二下,努力镇静一下自己,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夏晴分回原籍来,当然也是先到下面基层去锻炼,到区开发区搞招商引资工作,不允许特殊化。”
说到最后一句,他一下子挺直腰背,正襟危坐。
夏父的这一细微做作,让萧建军更加证实了自己前几年的怀疑。
玛的,就是一只千年狐狸。
“这事既然尘埃落定了,咱就不说它了,不知夏叔叔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建军冷冷地说道,一副由他来盖棺定论的腔调,还有点不耐烦之意。
他当然没有像前世那样,先是惊慌的呆傻,后又痛哭流涕地恳求,丢人现眼的让人家越发的瞧不起。
萧建军的淡定表情,跟前一次来的样子是判若两人,让老奸巨猾的夏父越发看不懂了。
吃错药了,误吃伟哥来的?
原来他预测的场景是:
萧建军听到之后,是痛哭流涕的恳求再恳求,然后,是他装腔作势地提出新的要求,让萧建军明年必须考上研究生,才能继续跟夏晴来往云云,占尽主动。
可现在萧建军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度,打乱了他原本的设想,只能用另外一种摊牌方式继续。
“建军啊,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乘年纪轻,到基础乡镇里去好好干,干出点名堂出来,为国家建设做出些贡献嘛。”
夏父先是一阵报告式的高调,突然话锋一转,表情略微僵硬道:
“以我看啊,你和夏晴两人都很年轻,都二十一岁不到嘛,应该各自先努力工作,干出点成绩出来之后,再谈其他东西也不迟。”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追求夏晴?家里无权无钱不说,自己又无半寸成绩。
此话除了势利点,倒挑不出任何毛病,任何一位家长,身临其境时都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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