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饼怎么砸到黄书生身上去了呢。”
“真是苍天不长眼。”众人唉声叹气,一个个恨不得代替黄书生。
黄书生这样的福分怎么能消受呢,得放在他们身上呀。
刀山火海什么的,我愿意代为承受。
“最新消息,好几位富贾纷纷出价,竞争极为激烈,一度炒到十五万两。”
“我去!”他们傻眼了:“钱真多,十五万!”
“开眼,开眼。”
“你还真没见过世面,这还算好的,要是云仙阁花魁竞拍那才正是恐怖。”
“噢。”几人贼眉鼠眼凑过来。
“不说花魁,就说金牌也不得了,少说五十万打底。若遇到一些富家老爷倾慕,价格还能抬抬。”
众人心惊胆战:“我投胎,下次就投这种。”
“没出息。”
“不过十五万,那也是银牌第一入幕价格。”
“怎样,卖了吗?”
“没有。”
一个个都羡慕了。
小黄,别怪说话太直白,孩子你太年轻,这把握不住啊,叔来,啊呸让我来!
一个个恨不得取小黄而代之,而漂亮姑娘同床共枕。
“富商老爷们也就是图个新奇,见黄书生买没差不多也散了。”
镇妖司众人在津津热道讨论,云星河披着袍子,坐在凳子上撸猫。
这两天到恢复了不少。
毛发开始有光泽起来,就是那条尾巴,还是短了一截,好像是短尾兔子。
白猫不挑食,一般他们吃什么,也给它吃啥。
云星河正寻思给白猫起个名字呢。
傻蛋?傻妞?小白?诸葛建国,诸葛大力?西门铁柱?南宫翠花,炸天帮妞妞?
作为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毛病犯了。
猫咪蹭蹭蹭,大掌在它背上,顺着毛摸一圈,逆着毛扒拉一圈,这种感觉十分爽。
柔若无骨,身体如水。
有点上头,停不下来。
云星河将猫放下,一个不注意,绊倒了俩花瓶。
“我去。”云星河傻眼了,只听见噼里啪啦。
碎了好几个瓶子,一两一个,心痛。
小猫也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云星河,那眼神简直能把人融化。
“哎,算了算了。以后要小心。”云星河严厉教训。
此时何展回来禀报,众人停止讨论。
“云官驾,我掌握了些线索。”何展对众人行礼,便开门见山。
“随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云星河再次放权,何展激动无比,感激涕零,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这一次何展并没有保证什么,而是给了云星河一个坚定的眼神。
云星河直接让他点兵前去便行,一切自己做主,无需请示。
何展整个人已经不知怎么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云星河给了他一个全力施展自己的机会。
在大理司,虽说有爷爷好友扶持,但终归有限。
许多东西都落不到自己头上。
众人又开始谈黄书生,多数还是谈漂亮女子。
云星河想到过上两日还要去会一会金翅大鹏,又想到案子尚在进展中,一阵脑壳疼。
这一日,赌坊老板与那位县令审讯结果出来。
没有什么意外,直接是死刑,每日巳时街头游行,宣告罪条。
押入刑部大牢,等待问斩。
他们的罪行铁定死罪,只不过等待案件进展,一行问斩。
其他罪行,还可能让你发挥余热,比如来镇妖司体验厨师的感觉,或是城隍庙鬼屋游,工部体验淘金生活。
但你与妖魔为伍,很抱歉。
夜。
大兴又称长安,西京。
周围大半州郡县,称之为直隶。
一直以来,身处直隶,便是全国最为繁华富庶之地,由于圣皇仁治,河青世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凡人超过一定年纪,无劳动能力,国家会进行补助。
更是大力推行仁孝之道。
“呜,呜,娘啊!”
此处是镇上一户人家,老人寿终正寝,儿女操办,大堂之中灯火通明,门前挂一对素缟,方便无常鬼差前来认门。
大堂之中,亲戚四坐,小孩不懂追逐打闹。
长辈们好久不曾见面,借助这个机会回家,与亲戚朋友交流,询问在何处谋得差事,儿女如何。
也有些长辈们在操持宴席酒水。
外面更是敲锣打鼓,乐器潇鸣。
这是白事乐调,极显哀愁。
儿女孝顺,各有本事,倒不曾出现那种父母去世,儿女争夺财产,或儿子嫉妒其他兄弟姐妹出少了下葬银钱之类的狗血俗套。
安安静静,和和谐谐。
很快,众人便有道士带头,手举蜡烛,身穿素衣,围绕老人棺木转圈。
道人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手持一根竹叶枝条。
听人说这是往生咒。
道士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在山上学了两年,结果应所学不成,便跑下来。
从山上摸了本书,学着山中学道有成的师兄语调念着,也不明晓其中含义。
山下百姓哪懂这些,于是他做亡祭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老道士也觉得这件事来的突然。
老太太平时身体倒也健朗,中午还能吃三大碗饭,晚上就给去了。
如此也好,没有什么苦难。
对于他以前主持的那些老人,一个个大病全身,在痛苦与煎熬中慢慢去世。
那其中的苦痛,恐怕是世间最难以忍受。
有些老人临终,难以承受其中折磨,甚至出口让儿女掐死他们的语言。
说到底,人生在世,谁不想活呢,谁又不想活的长久。
越是被病痛折磨,越喜欢自己活得久。
但,世间之事,八九不如意。
人世艰苦,磨难重重。
但若阎王问你一句,是否再为人。
大多数都会回答,是。
因为有太多不甘心与牵挂。
道士见得多了,心中也有些感叹,要是当年好好在山上学艺,不该下山多好。
终为凡俗,自己恐怕也有这么一天吧。
风水吉地早就选好,夜晚是一场酒宴。
次日寅时,家属们便已经再次穿戴好孝衣。
有些孩童打着哈欠,昏昏欲睡,三四点起床,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场煎熬。
很快,爆竹烟花冲天。
人啊,来时要轰轰烈烈,喜气洋洋,去时也应该热闹纷纷,欢天鼓舞,以此告诉这片天地,要走了。
人生在世,又能留下什么,随着八仙抬棺,轰轰烈烈,老人下葬了
第二天,云星河被白猫舔醒。
老情况,日常去镇妖司底部摸鱼,挑几颗大韭菜。
灵月让人送来一碗暖胃粥,都是灵粟灵米温炖十个时辰,方能发挥最佳效力。
云星河披着大衣服,端着粥,滋溜一声,爽。
小校校尉们来回奔走。
他见那些人来来回回,晃得头晕:“你们忙忙碌碌到底干啥?”
“云校尉,你怕是不知道吧,西郊黄明镇出现恐怖凶兽,咬死一家老小,十数人。”
“不仅如此,还挖坟撅尸,人家刚下葬的老母也被挖出来。”
云星河一听:“这不会是接仇家,来寻仇吧。”
“这哪知道,反正这事大理司刑部也给了我们档案。”
一般来说,大理司刑部一大半的案子都会送到镇妖司来。
因为事情没有经过进一步取证调查,无法判断到底是人为,还是妖魔行事。
如果是妖魔,与其到时候仓惶送来案件。
不如在案件发生后,便去镇妖司备个案。
若并非邪魔,而是人为,镇妖司也不用去理会。
“一家十九口,全都丧命,那惨状,所有人被咬的血流满地,尸体狼藉,破破烂烂,天知道是不是仇家!”校尉不断摇头,那场景惨不忍睹。
“可不是,就连死去老太太的尸体,也不知道被扒拉去哪儿了,只剩下破破烂烂的碎衣服。”
“该不会是什么吃人鼠吧!”
有校尉突然说道。
“吃人鼠?”云星河有了兴趣。
老鼠历来都是四害之一。
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那时候蜀地有乱子,血流成河,浮尸遍地。
被浓郁的尸气杀气滋养,河里面有一种妖鼠,经常吞食尸体。
河面时常漂浮的尸体,会被它们慢慢拖下水吞食。
不过有一点,它们并不吃活人。
当然,不要绝对不吃活人,便没有什么威胁。
由于煞气尸气冲突,有时这种老鼠会发狂,常出现咬死活人的情况。
这种老鼠皮糙肉厚,成群结队,身上又没什么利用价值,根本没人去管理。
当年一度泛滥成灾,成为蜀地百姓噩梦。
“但圣皇一统之后,随着冲突减少,杀伐不再,尸体不再随意处理,老鼠慢慢消失,已经一百多年没听过这种老鼠的消息了。”
“可惜,这么一家子人,兄妹三人,拖家带口,回来给老太太举办葬礼,结果一家全丧生。”
“这还是还有几个孙子孙女没赶过来,指不定全都要丧身。”
“哎。”
几人只能摇头,这种天灾,谁说得好。
户部跟随情况,适当补贴一些银钱。
好在几个孙子孙女凑成年,尚有存活能力。
云星河也看了一眼案子,结合刚刚那位校尉的话。
不要小看老鼠这种动物,数量众多,容易繁殖,生存力强。
处理完档案后,云星河便开始要处理缝皮案。
虽说缝皮案没结束前,他拥有强大权柄。
倘若一直拖着,总归不是个事。
“来来来,给你带了一碗豆腐,趁热喝。”谌阳虚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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