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造势为何选他?为什么不推出自己人?
“大官,如此大功勋,还不高兴。”灵月在背后卖力,冰冷温润的触感传来,十分舒服,缓解疲劳。
不得不说,灵月的小手有些进步,按摩很有天赋。
“此事可不是什么大功勋,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怎么会。”灵月摇摇头,眼眸当真一眼把混勾引走:“听听外面,可都在夸赞云侯。”
云星河笑了笑:“他们不懂,只是看到了这件事的本身,并没有看清楚这件案情的背后。”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不懂。”
灵月表示有些不开森,看不起人家呢。
“等会我睡着了,你便出去。”
云星河躺着,灵月一边上手。
灵月点点头,随即便感觉怎么不太对,那是我房间好嘛!
你居然让我出去。
不过呢,灵月见他睡自己的床,不知为何,有些小小的窃喜。
半夜,云星河凄惨的声音吵醒。
他慢慢起床,在窗外看到了一只猫。
那只猫很瘦弱,一身白毛也杂乱不堪,土灰土灰,像是被熊孩子用火烧掉了。
而且尾巴也断了半截,腹部极为瘦瘪,走路起来一晃一晃。
云星河看到那只猫,便知道那只猫要死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它往银杏树那边走。
云星河不由得在想一个问题,所有的猫要死时,都会躲起来吗?
接下来,云星河看到更心酸残忍的一幕,那只猫的双眼也没了。
它一晃一晃,路过云星河窗口,扑的倒下去,身体轻微抽搐,随即四肢僵硬,没了声息。
“哎,总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云星河以前也养过猫,可惜,有一次受伤后,见它躲起来,后来再也没见过。
也许是死了吧。
云星河手中出现一粒灵丹,给它喂下。
很快,白猫慢慢醒转,断尾也在长出来。
这是一枚恢复生命精血的丹药,若是受伤,吞下丹药后,能够恢复气血。
连人都能恢复,更别谈一只猫了。
云星河运用灵气,为它梳理了一遍身体。
镇妖司人见云星河带了一只猫。
“云校尉好兴致,居然养猫,不过这猫好像有些问题呀,眼睛都瞎掉了,像是被挖掉了一般,好残忍。”镇妖司校尉看着白猫蔫蔫的,没了双眼,叹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养了又遗弃的吧。”
猫太虚弱了,即便有灵丹,想要立马恢复也没这么快。
狗蛋他们也注意到了白猫,纷纷来逗。
“兴许是一时兴起,后来觉得烦了,便随意丢弃。”
“苦了这小东西咯。”
“最近大理司就接了个案子,大致是学府某位女学子将一个婴儿从墙外丢了出去。”
“还有这种事?”
“怎么可能没有。”
“居然不想要,干嘛生下来。”
“嘿,这个问题问到点了,我也不知道,怀胎八九个月都怀,为啥丢弃。不和这猫一样,养都养了,为啥丢了?”
几人都来逗猫,撸起来的感觉还挺棒。
“也不要那么武断,也许人家也有难处。”云星河平平静静说了一句。
就比如这猫吧,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丢掉呢。
猫况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也许遗弃也是有迫不得已的难处。
“嘿,不就是那点事,无非就是看上那个富贵人家咯,觉得觉得孩子拖累呗。”
云星河没有接话,没有经过他人的苦,就不要轻言,各种艰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人啊,总是容易先入为主,一开始便站在批判的道义上,其实这过于片面。
就比如这案件,其实也是一样。
“对了,你们去请大理司的何展过来一趟。”
“找大理司的人干嘛?”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找人家过来破案,人家在这方面比我们专业。”
云星河对自己的能力认知还是有的。
“咱们需要找大理司,开啥玩笑。”
得了,云星河没飘,这群老爷们一个比一个飘了。
何展毕竟专业,他们砍砍妖怪还行,破案拉倒吧。
云星河让人去请何展,自己则在镇妖司挑韭菜。
又重新看了杜明,他很恭敬地打招呼,似乎并不记得他。
“这镇妖司,还真是有趣。”
何展很快被请到镇妖司。
“不知云侯爷找我来所为何事?”何展身穿官服,恭恭敬敬行礼。
眼神中有羡慕,有感慨。
眼前这位人,一月不见,竟有惊世功劳,拯济千万黎民。
“何刑议查难道猜不出来?”云星河不信他这点本事都没有。
“如果所料不差,侯爷找我前来多半为了缝皮案,但缝皮案侯爷不是已经破了一桩吗?”
何展看向众人,不解的询问:“如此,想来侯爷已经有了线索,并取得进展,以云侯爷的能力,有任何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想来破解不难吧。”
“即使一来,喊在下过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件案子并非是我们镇妖司所破。”
“这怎么可能。”何展大笑:“世人皆知,朝廷更有奖赏。”
云星河看了看他,示意他坐下。何展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品茗。
“茶有什么味道。”
何展愕然,刚刚还讨论案情,这会儿又扯到茶上面,脑回路。
“在下不懂茶,说不出好坏,如果硬要说,那我感觉便是入口微甜,但实际有些涩苦,可又唇齿留香。”
这个答案可是而非。
云星河再为其倒上一杯。
“这茶名叫云雾缥缈茶,产自我老家徽州黄山周边。徽南云雾山,气候湿润,常年多水,仙雾蒸腾,笼罩山头,数千里白茫茫一片,那里的茶树久而久之,吸收灵雾之气,云天之水,便有灵茶功效。”
“怪不得我和喝完后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云星河微微一笑,站起来继续出口。
“其实还有更有意思,云雾笼罩时,千里茫然,伸手而不见,见君却不识。层峦叠嶂,云海雾凇,你促足时,分不清前方那到底是雾,还是云,亦或者山峰,再或江河。”
“可当中午雾气散掉时,云是云,山是山,水还是水,唯独不见雾。”
“那雾呢?”何展下意识询问。
“因为雾已经融入了它们。”
“它们即是雾,雾也是它们。”
何展十分不解的摇头。
云星河也没有多解释,何展虽有能力,但显然对于政治方面,了解不深。
“对于案件,我们镇妖司需要你的帮助,想来刑议查也有一腔正义,不忍百姓残忍受苦。”
“在下自当是义不容辞!”
何展自然明白其中要害,也是个有正义心,责任心的官员。
世界不缺贪赃枉法,一己私利的官僚,
更不缺明心定性,怀有赤诚,心系苍生之官员。
云星河将自己所知资料材料毫不隐瞒展示。
即便不用神灵眼,他也知道何展并没有波及阴云中,可以信任。
这是一种直觉,对于一个人的直觉。
大雾将起,封山锁江,飘然渺茫。
届时,谁又能分清面前是云?还是山?
“我很怀疑这一处,云校尉离京一月之内,其实我也向大理司反应过,大理司似乎没有理会。”何展说这话时十分嘲讽。
“明明有机会解决,却一直拖着,我实在不懂。”
云星河没有明说,不懂,你才能是一个真正好官。
等你懂了,你才会明白残酷。
“祁平乡,位居京都东南三千里外的蓝柳县,我调查到此处发现有些异样。”
“由于我只是单独一人,无人调动配合,所以线索在这里断了。”何展指着地图上面一个区域。
蓝柳属于长安大兴城下辖边缘,是一上县,人口与税赋都很不错。
由于人口众多,牛羊肉也一直都很脱销。
不仅是酒楼,闹市面摊,有些茶楼,戏坊也喜欢。
云星河不多说话,摘下一枚令牌。
“你点三百人校尉,十路将军前去,携带好联系水、火符,一点情况不对,及时通知,镇妖司必定前去援助。”
何展愕然望着手中那枚金牌,这枚金牌无比滚烫。
“你,你就这么信任我?”他极为不可思议,自己都不确定,云星河居然直接将大权交给他。
“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感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云星河又说:“此符,可调镇妖司六品以下所有官员。”
清晨,宫人携带旨意与金牌前来。
云星河正式特钦此案,被封为圣府御史。
此职称没有品阶,但却有滔天权利。
能得此职事本身也是一种荣誉,事毕复命后,该官职便取消。
因为其官职代表了圣皇本人意志。
一般都由皇帝最为信任之人担任,所以其地位十分了得。
这便是鹏王与镇妖司真正主事大佬为他争取的官职,也是信封中的内容。
任务期间,可无须通报、请示、调查,可直接斩杀八品以下将、官、神。
先斩后奏。
当然,不可滥杀无辜,事后被调查滥用私权,会受到严重处罚。
不过,有几个屁股干净?真要是撞刀把上,杀了也白杀。
此外,可无条件调动诸司六品以下官员。
对于以上官员无法直接调动,但可与其商议。
这个位置,按照明清,更为大众的称呼,名叫八府巡按!
但与八府巡按又有明显区别,八府巡按没有处决权,只有上报,监察地方官权利,类似反贪局、纪委。
很明显,这一次动了真怒,圣府御史可谓权柄滔天。
只要涉案所有官员,必须配合调查。
所以说,即便你是四品,五品封疆大吏出现了问题,一样可以带来询问。
哪怕京都九司五监少府司业、少府少监、司少卿出了问题,一样要乖乖接受审查。
这就是一柄尚方宝剑,直至案件结束。
何展的手颤抖着,险些无法拿稳。
心中惊起滔天大浪,他深深明白这一面金牌意味着什么。
同时,他又无比激动,身处大理司都无法得到此般信赖。
在此案中,大理司左右推脱,左右言顾,他屡次受到排挤与警告,未曾想在镇妖司却受到真心相待。
他望着云星河,有无尽言语尽在眼眶之中。
古语,君子倾尽,以国士相待,君乃其何报?
咸愿效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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