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他畏惧闯贼的兵锋,纵兵在临清大抢了一把,然后向南退出山东境,跑到淮安去了。”
“原来如此。”崇祯摇摇头,虽然明知现在天下的武将大都如此,但亲耳听见还是愀然不乐,默默无语。
李邦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两件事,心下亦痛恨于刘泽清的胆大妄为,但是见皇帝的心情不好,想来想去,还是要开口宽慰一下。
“不过现在的局面,是要在江南重整山河,刘泽清的兵力保存完整,若是能痛改前非,重新振作,倒也是一只可用之兵。”
“我记得他好像就是山东人?”崇祯问李邦华。
“是,他是山东曹县人,在辽东出身,后来升为山东都司佥书,然后加官为参将。六年冬天孔有德在登州叛乱,刘泽清参加了恢复登州的战役,立了功,被提拔为总兵的。”
“你记得很清楚,”崇祯点头说道,“在这之外,三月里封伯的人好像也有他一个?”
“是,”李邦华略带尴尬地说,“不过刘泽清是补封的平东伯。”
在这个月里,崇祯为了激励勤王之兵,在三月初四这一天下手诏,一连封了几个伯爵,其中左良玉封了宁南伯,吴三桂封了平西伯,黄得功封了靖南伯,唐通封了定西伯。
而到了三月十七,才补封刘泽清平东伯,那份诏令有没有传出城来,都还难说的很。
当时得了这份封爵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黄得功鞭长莫及,左良玉上交了一份以年为单位的勤王计划,吴三桂倒是有动身,只是半个月也没走出去多远,真正行动最快的是唐通,带了八千人走到居庸关,被皇帝派出来的监军太监杜之轶给逼得投降了闯王。
这些事,现在崇祯心里也大致有数,不过往事不可追,将来却不能不做一番考虑。
“周世显,李邦华,”崇祯问道,“现在南直隶境内可用的兵力有多少,你们两个心里有没有数?”
两人对望一眼,李邦华曾在南京为官,于是由他来说。
“陛下,以江北而言,是由凤阳总督马士英统筹,刘良佐大约有兵三万,镇守凤阳、寿州,靖南伯黄得功大约有兵五万,镇守滁州、和州,高杰大约有兵六万,驻守宿州一带,再加上方才驸马所说的,平东伯刘泽清驻在淮安一带,算他四万人马,则江北可用之兵约有十八万之数。”
“哦,有十八万之多吗?”崇祯的眼里放出了光。
“这还只是江北,凤阳巡抚范畴之内的兵力。”李邦华积年老臣,这些数字精熟,一五一十地说道,“应天巡抚辖下的,还有南京京营六万,文武操江两万,以及江督、安抚、芜抚的督标抚标两万,也不下十万之数。”
周世显见崇祯的脸色愈发兴奋,心中不免感叹,自己这个老丈人,还是只听得懂数字,没弄明白军队、将领和打仗是怎么回事。
船舱不大,君臣三人对坐,至此各有所想,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跟着只感觉船身动了一下,开始移动,知道是船上跟临清钞关已经办完了交涉,又开始拔锚启航了。
“陛下,如无意外,还有四日就能到达徐州了。”
“好,好”崇祯频频点头,但心思似乎还在想着刚才的话题。
“左良玉……”他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
“左良玉兵据武昌,号称八十万。”李邦华说道。
这个八十万,不知道该算是助力还是威胁,崇祯和李邦华陷入了沉默,只有周世显见到御桌上有一个舱顶掉下来的泥灰块,伸指一弹,把它远远弹了开去。
驸马有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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