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心静笑,慢慢把手从他手里给挣出来了。
司辰曜手中落空,突然不太愉悦,一双沉沉的眸子被阴翳所覆盖,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而她也没抬头,只是心里在想,她分内的事情都不知道是什么,像以前一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生活?
她又不是根木头。
对于看不见未来的生活,就像是海中的浮木,明天被浪水推到哪个沙滩,是横着还是竖着,都一无所知,不过是还活着,将就着过一天天罢了。
“好的。”景桃心乖巧地点头,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口,“我去下洗手间,你和于展在外面等我一下,等下我就出来。”
说完,她没等司辰曜应允,转身就出了包厢。
司辰曜看着她微微失落的背影,薄唇轻抿,眉目之间挤压的阴霾更深重,还是没说什么。
景桃心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等到情绪起伏彻底的冷静下来,她才打开水龙头,认真地洗了个手,再烘干。
一切程序搞定之后,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她拿起旁边放着的小包,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从洗手间到包厢中途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拐两个弯,景桃心走到第二个拐角的时候,正好有人也从拐角处走过来。
她差点和那人迎面撞上。
“不好意思。”景桃心先开口道歉,然后就直接想绕过那人就走。
“怎么又是你。”熟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带着深深的厌烦。
她怔了怔,这才抬起头,果然又见到了冷季屿那张半永久冰山扑克脸,表情与他的声音如出一辙。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你天天围在我身边转,一次又一次打听我的行程,有意思么?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烦你!”
四下无人。
他的嗓音不带任何压抑,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作为缓冲,就这么直直冲入她的耳朵。
话是最伤人的那种,景桃心的的确确又被他伤到了一回,但比起第一次从他口里听到类似的话,已经好了千百倍。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淡凉的声线极轻:“冷季屿,我之前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但是你没要,你之前承诺过我什么,想必也不用我专程来提醒你了吧,不过是我家破产了,若是我还是堂堂景家大小姐,你还会用这番口吻和我说话吗?”
“是你一直在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你在我面前一次次提起你景家大小姐的身份,说你五个哥哥有多么宠你,借此来威胁我和你在一起,景桃心,做人要有个限度!”
冷季屿眼神冰冷,里面全都是警告。
他掐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把她往旁边一推。
“我已经受够你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说,“开个价吧,你要多少才能从我眼前消失,不打扰我和琦琦的生活?”
开个价。
景桃心被他那么一推,另一边的胳膊重重撞在墙壁上,顿时麻木。
而他的话更是将她直接推进了布满寒冰的深渊,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尊心被重重地践踏了一脚。
二十年,从来都没有人这么羞辱过她。
更何况还是她两年来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她觉得那两年的时间还不如用来喂狗!
手掌紧紧握成拳,她抬起泛红的眼角,再也维系不住面上虚与委蛇的笑容。
“冷季屿,你觉得我现在只想要钱?你觉得我对你那两年的感情,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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