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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光养晦,把这件事压下去,等到时机成熟再爆发。这不仅是对霍氏突然失去领导者的最好保护,也是让敌人以为我们内部空虚而露出破绽的重要时刻。”

“可是小阮毕竟年轻,他在父亲的墓碑前哭了三天三夜,最后高烧进了医院。后来小阮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我们调查的那些证据,莽撞的就去把罪魁祸首打成了重伤。”

“幸而我已经抓住破绽,所以那场官司,我们赢了。但小阮因此以为是我和母亲懦弱无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枉死,非要他把事情捅大才肯出面。”

“我还记得小阮指着我鼻子骂我无能,最亲的人被人谋害,都不能痛痛快快报仇。”

懦弱无能,祁烟眸中破开一丝裂痕,这四个字也曾落在她头上。

“从那以后我们有了隔阂,小阮也变得脾气不好,性子古怪,四处打架斗殴。”

霍洺臣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关上水龙头,结束了他和霍洺阮之间的故事。祁烟擦净水珠,把盘子放进柜子中,说道:“你弟弟怎么和我有点相似之处?”

“哪里相似?”

霍洺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你把我足铃解开我告诉你。”祁烟满脸坏笑,指了指脚上的铃铛。

“想得美。”霍洺臣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气,我上楼睡觉去了。”祁烟揉揉额头,脚踝间足铃声声作响,伴着她的步伐,清脆铃音渐行渐远。

是夜凌晨,万籁俱寂,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层层浅墨的天空包裹着初生的太阳,将它的光芒拢在手心。

昏暗阴凉的光线下,祁烟站在一座宫殿门外,宫殿琉璃金瓦,雕龙画凤一派气宇轩昂,然却挂满白绫,黄纸钱在风中肆意飘飞,几个白衣宫人跪在墙角小声呜咽。

祁烟如鲠在喉,白绫在她脸庞拂过,再落下,她远远瞧见一抹刺目的红色,那女子穿着红衣缓步行走在宫殿之中,慢慢走到灵堂中那具尸体旁边。

红色参加葬礼,乃是大不敬。

可祁烟只觉得,那身红衣倒像是满身鲜血,仿佛最尖锐的护盾被人拔下,只留下娇嫩无比的肌肤,最终落得伤痕累累。

女人扬手,呜咽的宫人尽数绝气身亡。

“殿下喜静。”祁烟望着女子唇间的开合,逐字说出,旋即泪水滴落。

啪嗒,落泪化血,缭绕出缕缕奔腾黑气。祁烟猛然仰头,只见那红衣女子正持剑直指她喉咙之处!女子神情淡漠,眼中暴虐和哀痛纠缠相生,眼尾若有若无攀上红印。

“祁烟。”祁烟喊道。

闻言“祁烟”持剑的手向下移了几寸,对准祁烟的胸口径直刺下,还未等祁烟感到痛苦,“祁烟”就甩手松开剑拥住她。

“我想要祁臻回来。”

祁烟抱住的不过是自己的虚影,但那一刹那这个念头就萌生出来,她脱口而出,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耀,周围的一切被撕裂成碎影廖廖散去。

“祁臻是谁?”

祁烟慢慢睁眼,发现霍洺臣坐在自己床边,手里还拿着一块手绢。

“他是我哥哥。”祁烟皱着眉坐起身,一摸额头发现全是冷汗,有些心烦意乱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准备上班。”霍洺臣把手绢塞进祁烟手里,淡淡说道。

祁烟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霍洺臣:“并没有,就是睡相很丑。”

“下次注意。”

“……”哪有人特地来看别人睡相的?祁烟低头看向手里的手绢,上面有斑斑点点的水痕,她眉头一皱,随即抬头看向霍洺臣的背影,然而人早就走了。

祁烟转身去摸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云忱,你今天还来找霍洺臣吗?”

“今天出现场了,很忙。”云忱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慢慢的似乎是云忱换了地方,听筒里除了他悦耳的声音,再无其他。

“怎么,搜查犬小姐要上班吗?”

“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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