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一动也不敢动,因着除了按在门上那只手外,桃子明显还能感觉到另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抵在她的脖子后面,带着一点刺痛,大概率是把匕首。
听这人说话的声音应当与顾渊差不多大,却比顾渊的声音更尖一些,有点似男似女的味道,让人一听就汗毛倒立。
桃子慢慢的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回来,只听那人满意的一笑:“不错,很识趣。”
他应当没有顾渊高,只比自己高一些,说话时的热气不断喷吐在桃子的脖子上,像只蠢蠢欲动的猛兽。
那人撑在门上的手扳住桃子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
桃子这下也看清了来人的脸,狭长深邃的眼窝,白的发光的皮肤,是白天那个在人群里煽动群情的那个人!
是北朝的人!
而他抵着自己脖子的也并不是什么匕首,而是一把长枪,他握着长枪靠近枪头的部分,用其抵在桃子的脖子上。
平心而论这模样多少有点奇怪,长枪这样抵着桃子的喉咙,势必就将长长枪杆悬空在外,十分的别扭。
这人就连把像样的短刃都没有吗?
不过现下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那把不像样的枪还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你是谁?”桃子垂着眼皮盯着脚尖,尽量不去看那人的脸。
他却满不在乎的笑笑,用枪挑起桃子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赞叹的说道:“这双眼睛真是漂亮啊,像落在草尖上的第一抹阳光。”
他混像是在看一个构造精美的物件,或者说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这个认知让桃子有点恼火,又问:“你,是谁?”
他手上微微用力,尖锐的枪尖立刻刺破了肌肤,渗出点鲜红来。
他的脸上倒是露出点孩子气的笑容来,轻轻的说:“你没必要知道。”
通常这种话,除了说给不相干的人听,就只会说给另一种人。
快要死的人。
桃子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属于前一种。
桃子慢慢的顺着枪尖的力度向后推了几步,后背抵在了木门上。
她记得门上有个裂缝,裂缝还被细布条仔细的塞住了,许是上一任住户,或是来顺,不过这都不重要。
她只要将布条从缝隙中推出去,时刻关注着这屋子的暗卫一定会发现异样的,自己或许就能得救。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父王的暗卫不是吃白饭的。
桃子继续低眉顺眼的问那人问题,来拖延时间“你有什么目的?”
他也跟进几步,枪尖没有片刻的松弛,栗色的发丝在烛光下像是温软无害的小动物。
可惜,狼披了羊皮子。
“我嘛,只是想来见识下神的孩子,毕竟也在北朝流传了千百年了,至今那帮老不死的仍为着这个于我胡搅蛮缠。若是能将你带回去……”
快了,那布条就快被推出去了。
谁知那人却突然话头一转,面露杀意:“算了,麻烦。还是杀了省心。”
说罢,手里的长枪作势便要捅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桃子只见窗棂处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刺破窗纸,直奔那人的头颅而去。
他只能暂且收势,先低头去避开那剑,向后连退三步。那把剑直直的刺进屋子的墙壁,没入三尺有余他一停顿,就伸手上来去抓桃子的喉咙。
那扇窗中破出一人,凌空一脚正正的踹在他的手上。
此人竟是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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