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坤领着石鋭凝到了后院,在一间不大的用条石砌成的屋子门前停了下来。
石鋭凝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整座房子都使用巨大的条石砌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石门,石门外面上了锁,门上有一个狭长的窗口,离地有一米五左右,宽度仅容一只猫可以进出,而且窗口都用拇指粗细的铁栏杆给封住了,铁栏杆之间的缝隙很窄,连成年人的手臂都无法穿过。
石鋭凝透过门上的窗口向里看去,屋内的一个墙角处有一张木床,床头处有一个厚实的大铁箱子,箱子是打开的,一名中年男子趴在箱子的旁边,鲜血在其身下留了一大滩,看上去已经干涸了。
“把门打开!”石鋭凝大喝了一声。
“哎!”冯坤点头答应着,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把钥匙,将石门外面的铜锁打开了。
石鋭凝用手一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
“大人,门的里面还有一道锁呢,想是锁上了,根本打不开!”冯坤赶忙说道。
“将门砸开!”石鋭凝一声令下。
“哎!”
冯坤赶紧找来了两名店里的伙计,两人各抡着一把大铁锤,照着石门就砸开了。
在砸门的间隙里,石鋭凝又回到了一楼大厅,逐一审视了一遍大厅内的人。
“冯掌柜,你这客栈之中怎么会有那样一间密室的?”石鋭凝皱着眉头问道。
“回大人,我这客栈原先是一家当铺来着,后院那间密室是当初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后来因买卖不好,当铺的老板就把店盘给了我,我把它改成了客栈。”
“他们是?”石鋭凝环视了一眼那五人。
“哦,他们都是昨晚住在店里的客人,我这客栈小,做的就是那些因天黑回不了城的人的生意。”
“昨晚住店的人有走掉的吗?”
“没有,都在这了!”冯坤摇了摇头。
“冯掌柜,你先找个伙计去东城兵马司报案吧!”
“哎!”冯坤赶紧找了名伙计,安排他去东城兵马司了。
兵马司,是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门,分为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公安局及城市管理综合行政执法局。
“冯掌柜,你先说说事情的经过吧!”石鋭凝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是,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晚天黑后,因城门关闭,一些要进城的客人便住在了我的店里,这位是崔员外。”冯坤用手一指那名身穿员外服的老者。
老者夫妇赶忙站起身来,冲着石鋭凝躬身施礼道:“老朽崔元昊,见过官爷,这是我的夫人孟氏。”
石鋭凝也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崔员外,在下石鋭凝,天捕府总捕头!”
“原来是石大人,老朽参见大人!”崔员外再次施了一礼。
石鋭凝微一点头,扭头看着冯坤接着说道:“冯掌柜,你继续说吧!”
“是!昨夜崔员外夫妇和他的管家驾着马车来到了我的店中,在用过晚饭之后,崔员外把我叫到了一旁,悄悄地对我说他外出收账,一个客商用一串名贵的珍珠项链顶了货款,他不放心,怕晚上被贼偷了去,因此问我是否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将项链放一夜,并给我二两银子的保管费。
因此我便想到了后院那个密室,为了保险起见,崔员外还让他的管家住在了密室内,并拿着铁箱子的钥匙和密室门里的钥匙,在里面将门锁上,我再从外面将门也锁上,这样应该万无一失了。
今天早上一起床,我便去了后院密室,可哪成想却看到了这一幕!”
“崔员外,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回大人的话,鄙人开了家商贸行,名叫顺开商行,就在东直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