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月灵姐妹俩回来的时候，窦家瑜已经做好了晚饭，在听广播。

窦月思在司岳家看电视。

一进门，窦月琴脱了外套，跑到火炉边烤火：“今天好冷啊，不宜出门，冬天就适合窝在家里。”

“你那边不是有雇人在看着吗？你干啥还每天跑来跑去的”，窦家瑜关掉了广播，走了过来。

“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和我们说一声。”窦月琴有些惊讶。

“今天下午，我给大姐打过电话的”，窦家瑜有些无奈的看向了窦月灵：“大姐，你怎么没和其他人说呢，你是不知道，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月思看我就跟个陌生人一样，隔壁的奶奶差点报警，把我当成人贩子抓起来。”

窦月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呦，我这几天加班一直在忙，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不过月思又不是没见过你，怎么能不认识呢？”

“她说之前在村子里受了惊吓，很多东西都忘记了。”

“没有吧，我之前回村子接她的时候好好的，记得我啊，该不会是只不记得你了吧。”窦月灵回想起自己见窦月思的时候，没什么异常，对窦家瑜的话表示怀疑。

窦月琴烤了一会儿火，缓了过来，说道：“之前，她和窦琦几个去了后山，被吓着了，记得你是因为我之前又给她介绍过，见面后我又先喊了人，只要她不是个傻的，自然没什么异样。”

窦月灵还是第一次听起了这件事，有些担忧：“那你怎么不早说，应该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活蹦乱跳的，性格比以前也好了很多，我觉得现在的她比以前还好。”窦月琴是最能感受到窦月思的变化的，要她说，还是现在的窦月思更遭人待见。

兄妹几个人说着话，窦月思也回来了。

“姐，我们要不要吃饭了，我都快要饿死了”，一进门，窦月思就嚷嚷道。

“行，赶紧吃饭吧。”

吃饭到半中间，家里电话响了起来，窦月思离得最近，接了起来：“你好，请问是哪位，找谁？”

电话是窦家祥打来的，窦家祥当兵之后，每个月会打一个电话回来，不过之前家里没电话，都是在附近的小卖部接的。这还是窦家接电话之后，第一次接到窦家祥的电话。

“是月思吗？我是二哥，你们吃饭了没有？”

窦月思回头看着其他人，说道：“是二哥打来的电话。”

说完，又把电话筒放回在耳边：“二哥，我们正在吃呢，你吃过了吗？”

“嗯，我们这边准时，下午六点吃饭，是不是大姐她们又加班了”，窦家祥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估摸着又是因为加班，才这么晚的。

“嗯，三哥今天也回来了，晚饭是三哥做的，很好吃。”

窦家祥有些不爽了，因为窦家瑜学习好，又是家里的老三，以前在家的时候，一般都用不着他做饭，很多时候都是窦家祥在做，所以对于窦月思口里的好吃，窦家祥表示很怀疑：“他做的饭能吃就行了，哪里算得上好吃，等以后有机会，三哥给你露一手，绝对比他做的要好。”

窦月思察觉出来窦家祥的不服：“行，等以后你回来了，就跟三哥比一场，谁做的好吃，我就给谁奖励。”

“什么奖励”，窦家祥想到窦月思现在已经上学了，问道：“月思，有没有考试啊，考试成绩怎么样？考好了二哥也是给奖励的。”

“那当然了，小妹出马，一个顶俩，我这次可是班里的第一名呢，考了两个一百分，你说厉不厉害。”窦月思有些得意。

窦家祥自己也很高兴：“那行，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

窦月思想了半天，没什么特别的愿望：“我想不到，不过这个能不能寄存，等以后我有想要的东西之后，再一并要回来。”

“行”，窦家祥一口答应了下来。

窦家祥那边的电话不多，都是轮着打的，窦家祥跟家里的通话时间已经不短了，后面等着的人催促了起来：“窦家祥，好了没有，快点了。”

窦家祥捂住话筒，冲后面说道：“催什么催，这才几分钟，等着。”

电话那头的声音，窦月思听到了的，知道窦家祥的通话时间不多，赶忙问道：“二哥，你还有其他事吗？你要不要找大姐他们说话。”

窦家祥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外面的人又催得紧，回道：“没什么事了，你就是跟大姐他们说一下，我今年就不会去过年了。”

“行。”

很快，窦家祥就挂断了电话。

窦家祥打电话的时候，笑得灿烂，挂断电话之后，笑容就没了，等待的人打趣道：“这是跟哪个小妹妹说话了，这才刚挂断电话，就不高兴了。”

窦家祥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别乱说，我亲妹，一个娘生的。”

“嘿嘿”，同伴笑了笑：“年纪还小？”

“过了年就十岁了，打小就是我带大的，跟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差别。”

“好好干，熬过这两年，要是能留下，就有探亲假了，到时候回去看看。”

“嗯嗯”

漆黑的夜里，一群离家的汉子们结伴向宿舍走去，嬉笑打闹着，脸上看起来轻松，但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心底，也有对家的思念，也有淡淡的乡愁。

这边挂断电话的窦月思还有些失落，重新坐回到桌子旁，窦月灵问了起来：“你二哥说什么了？”

“他说今年就不回家过来了，他把津贴邮回来了，要你记得去拿，今年手头上宽裕，多买点年货回去。”

话音落下，几个人都有些失落，自从长大后，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唯独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今年却缺了一个人，一时之间，几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简单的吃过饭后，姐弟就四个就忙起了各自的事情，大家都避开窦家祥不谈，似乎这样就可以忘记窦家祥不能回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