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家什,女孩从杂货间搬出一个篓子,就要上山去,转眼看到窦月思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说道:“去拿个框子,跟我上山打猪草去。”
前世的窦月思没嫁人前是官家小姐,嫁人后是东宫太子妃,根本不知道猪草是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女孩问道:“打猪草做什么?”
“给猪吃”,女孩已经习惯了窦月思今天的不对劲,重新在杂货间找了一个小背篓,递给了她。
窦月思环顾四周,没看到自己家养猪,问道:“那我们家猪在哪里养着?”
女孩带着窦月思出了院子,给门上了锁:“后面的圈里,你怎么什么都要问,小时候不是还非要跟着猪崽子睡觉,赖在猪圈里,怎么拉都不走吗?”
窦月思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清楚,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装傻充楞,跟女孩套话:“我觉得我的脑子坏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孩看着窦月思,脸上有一丝的紧张:“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天跟她们出去玩吓到了,哭哭啼啼的回来,问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早上还懒床不起,现在又说把什么都给忘了?我都和你说过了,不要和那几个丫头玩,她们就是哄骗你呢,你就不信,这会被骗了吧。我可告诉你,你最好没事,家里今年年初,钱都用来买小猪仔了,后来又买了化肥,可没钱给你治病。”
说着,女孩就伸手摸了摸窦月思的额头。
窦月思不喜欢有人碰她的身体,往后面躲了躲,但还是没有躲过女孩的魔爪,连忙开口:“我没病,就是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
路上,女孩问起了窦月思的情况,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之后,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但自己也知道自家妹子是什么性格,向来在家里横的像个山大王,但一到了外面,就成了小绵羊,没少受村里孩子的欺负。
只能叮嘱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你是个实心眼子,那几个闺女都不是省油的等,别跟她们玩,你不信,当她们是最亲密的人,现在吃亏了吧,长点儿记性吧。”
“还有窦雪英,是最阴险狡诈的,每天跟在窦琦和窦秀秀的身边,把她俩当枪使,自己一个人拿好处,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呢,还傻不拉几的,专门往上面凑,真不知道想什么呢?”
“窦秀秀他爹是屠夫,家里有点儿钱,窦琦她爹是村长,一般不是什么大事,村里人就都看过去了,就你一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们把责任都推到你头上,你咋办?”窦月琴语重心长的教育着窦月思。
窦月思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以后不会了,一定离他们远远的。”
看着自己的小妹今天难得没有顶撞自己,窦月琴的心情好了几分:“我跟你说,前两天,我听到李婶子和娘说了,说大姐在城里干的不错,娘说以后可能会送你去城里读书,所以,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呆着,别出去外面惹事生非。”
窦月思再次点头,看在女孩的眼里,以为是敷衍。
见状,女孩提高了声音:“跟个棒槌似的,就知道点头,能不能有个反应。”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姐,你再跟我说说家里的情况了吧。”
这么一说,才提醒起了女孩,开始介绍了起来:“我叫窦月琴,是你二姐,今年十四岁。平时看你特别不顺眼,经常欺负你。”
窦月思挠了挠脑袋:“你不是这样的,虽然经常说我,但是对我很好的。”
“小傻子,怪不得容易被别人骗呢。”窦月琴笑了笑,接着就说了下去。
“爹叫窦成伟,特别厉害,会开车,而且还买了我们村第一台三轮车,每次镇上赶集的时候,爹都会开着三轮车带我们去玩,特别威风。不过,我听说南方那边已经有小轿车了,比三轮车还要好,再过两年,我就去南方看看。”说到这儿,窦月琴的脸上满是笑意,好像已经看到了小轿车一般。
“我们娘叫白盈平,姥姥家的条件很好,姥爷也是个大官,现在退休了,在市里住着,因为隔得远,我们平时交流不多,不过,姥姥姥爷对我们也很好,经常会托人带东西给我们。”
窦月思有些不解:“那姥姥姥爷那么厉害,娘怎么会嫁到村子里来呢?”
自古以来,婚嫁讲究门当户对,而自己家现在的情况,窦月思怎么也想不明白。
“听娘说,姥爷以前也是我们这个村的,小时候和爷爷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很好,后来,爷爷又帮过姥爷,反正就给爹和娘定了娃娃亲,再然后,两人就结婚了。”
窦月琴对这件事的内情知道的也不清楚,含糊的解释了一下后,说起了其他人:“我们大姐叫窦月灵,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在我们家,只有大姐一个人像女孩子,剩下的你和我,就是个假小子。大姐现在在县城的厂子里上班,还是个主管,很厉害的。”
说到这儿,窦月琴眼里有着羡慕之意。
窦月思应道:“二姐,你性格很好的,你以后也会很厉害的。”
“就会拍马屁”,窦月琴笑骂一句后,接着说道:“大哥叫窦家栋,一直跟着五堂叔做木匠活,再过两年就能出师了。大哥的手很巧,经常给我们做一些小玩具。”
“二哥是窦家祥,家里准备送他去当兵,前两天做了体检,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不过应该没问题。二哥的梦想就是当兵,保家卫国,很快我们应该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三哥叫窦家瑜,现在还在念书,他学习成绩很好,不像我,村里的老先生说了,三哥以后会成为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的。到时候毕业出来,就有铁饭碗。”
窦月思听完了窦月琴的介绍,对家里人有了了解,心里没有之前那么沮丧了,反倒是对家里人都充满了好奇,想真正认识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