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已经十分模糊的夜色中,守宫门的守军拦住了那欲出皇宫的人。
“瞎了眼,也不瞧瞧是谁。”小六子冷冷一觑,那两守军忙低下头,道:“原来是小六子公公,这么晚了,公公这是要去哪?”
“长亭苑的公子这几日身子不好,这会突然想吃问鼎轩的糕点,本来想打发小太监去买了来,又怕毛手毛脚的将糕点损了,怎么,这会宫门还没关,竟连本公公都不能出去了么?”
“这个”那两人为难的对望了一眼,道:“安逸王下令,酉时一过,所有人不许出入宫门,除非有他的手谕。”
“我有出入宫门的腰牌,莫非还得要安逸王爷同意才能出去?”小六子有些恼火,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平时就算是大臣官员见到他也要让三分,却不料此刻竟连这宫门都出不去了。
“属下不敢冒犯了公公,只是,安逸王爷特别交代了,长亭苑中的人,一律不许出宫!”
“长亭苑!”小六子重复着那三个字,突然笑了:“感情你们都认为皇上让我去伺候了公子,便是被贬了弃了,所以,不再将本公公放在眼里了。”小六子进宫十多年,从一个小太监做起,一直到如今的太监总管,人情冷暖怎会不知。
那两人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嘿嘿干笑了两声,却不让步。
安逸王萧君莫是什么人,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淮安之主,是手握实权的人物,自己范不着为了一个被皇上冷落的公公得罪了这人。
见那两人堵在面前毫不退让,小六子心知自己今日竟是出不了这宫门了,正气愤间,听身后一人问道:“何事喧哗?”
那两人抬头一看,忙躬身一揖,道:“将军!”
“恩。”傅樾言应着走到了几人面前,一见是小六子,双拳一抱,道:“小六子公公,这么晚,可是要出这宫门去?”
“傅大人!”小六子还了一礼,语气依然不佳,道:“现在皇上给的腰牌也不管用了,特别是对咱们长亭苑来说,若非有安逸王爷的手谕,小六子竟连这宫门都出不去了。”
“公公出宫是要?”
“公子这几日生病,胃口不好,这会儿突然想吃问鼎轩中的糕点,小六子看还未到关闭宫门的时辰,是以准备出宫给公子买了来吃,却不料,竟被这两人阻了不许出去。”
“公子的病”发觉自己失言,傅樾言掩饰的将手放在嘴边一咳,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放行!”
“可是将军”
傅樾言带着一丝不耐,双眼一瞪,厉声道:“就算皇上下令安逸王爷此刻负责宫内安全,这禁军的统领依然是我傅樾言,怎么,便迫不及待的,要换主子了?”
“属下不敢!”
那两人见傅樾言动怒,忙闪身站在一旁,小六子只知道六年前傅樾言降在太子手中,后受太子提拔举荐,却不知他与无瑕的牵扯,见他为自己撑腰,心底也是感激,思及公子让自己去做的事情,也不耽搁,急急一揖,出了宫门去。
见他走远,傅樾言眉头一皱,回身望向了长亭苑的方向。
公子那毒,也不知清除了没,他的身子一向不好,太子被阻无法进宫,自己需得时时注意,不能让他在宫里受了委屈。
那两人见傅樾言回头凝望,忙喏诺的站回岗位,傅樾言想了一会儿,终抬步向着长亭苑而去。
桌面上没有笔墨,那人的脑海中却有一副万里长卷。
无瑕闭着双眼,细细梳理着自己掌握的分布图,那是在回到云城之后,自己令鬼翼去收集的与萧君莫有明面生意往来的店铺资料,那些郡县分布之中,他掌控了大部分金钱流动的钱庄,这曾经是自己来郑之前的打算,掌握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从而掌控这个国家的走向,可是,被他抢先了一步,他的势力实在深厚,自己若无万全准备,还真不敢轻易挑起与他的战争。
疲倦!
无瑕揉了揉额头,心底涌起了一丝无力。
自己被软禁于此,与外界完全隔绝,任何消息都无法知晓,便若失聪盲目,听不到,看不到,这样的自己,又如何与那人斗!
小六子也不知道出去了没有,自己定得让寇云进了宫,体内的毒若不清除,自己连自保都不能,萧君莫此刻负责皇城守卫,他要来,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双眼睁开,望向桌上铜镜。
摇曳的烛光下,颈间的痕迹历历在目。
不光是颈间,整个身子被那人揉捏得青乌点点,这情形,让人感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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