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伊急急出门,迎面撞上一人,手中锦盒掉落,参花撒了一地。
“你这丫头,急着抢东西吃呢。”南宫热河口中抱怨,蹲下帮着拾起锦盒,弦伊伸手抓过,怒目道:“自己出门不带眼睛,怪谁呢。”
“好好好,我不跟你斗,我走。”抬腿正要走,弦伊却在身后叫道:“小侯爷这两天上哪了?”
南宫热河回身将头凑到弦伊面前,道:“奇了怪了,你们无瑕小筑的人,也会问起小侯爷的行程了,托你们的福,我们家小侯爷这两天酩酊大醉,已经没个人形了,好不容易现在专心做事了,您老就别来招惹了。”
“就你们小侯爷可怜兮兮,我们家公子何尝不是”话语顿住,南宫热河见弦伊竟红了眼眶,不禁一怔,道:“怎么了?”
“公子从泾阳回来就坠马跌伤了,前两天淋了场雨,发了低烧,大夫瞧了一拨又一拨,就是不见好,我们都快急死了。”
一听那话,南宫热河口中长叹:“头大,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你说这两个要人命的主,可怎么好。”又看见地上散落的参花,不禁又道:“你却拿了参花做什么?好好的掉了这么多。”
“公子说最近参花味道太浓,我拿一些给大夫瞧瞧去,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参花”
“南宫哥哥!”小侯爷府的门打开,璎珞走出门来,手中拿着一件外衣,道:“小侯爷今晚不回来,夜晚凉了,你将这个带去给他。”
“好。”南宫热河应承着接过衣服,对弦伊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公子,那参花,让大夫仔细瞧瞧。”说完返身离去。
弦伊拿了锦盒在手,正欲离开,却听身后璎珞轻轻一笑,道:“弦伊姐姐,可是参花味道变浓?”
弦伊本不愿理她,听她如此发问,不禁住了脚步:“你怎会知道?”
“最近天气潮了,参花扯了湿气,放置之后参液相融,是以冲泡起来,味道较平常浓些,璎珞以前在宫里侍奉皇上,这种情形,曾经碰到过。”
“是么。”弦伊将信将疑,看她一脸真诚,不似平常狡黠之貌,当下微微一点头,道:“谢璎珞姑娘赐教了,弦伊还是找大夫瞧瞧放心一些。”
“那是当然,姐姐只管去,这参花,绝对不会有问题。”
弦伊转身而去,璎珞见她身影渐渐不见,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参花当然不会有问题,问题出在泡制上。眉头一挑,璎珞转身入门,袖风一带,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夜,深深!
弦伊从公子房间走出,将门轻轻磕上。自己拿了参花去,大夫确定那参花果真并无问题,公子喝完参茶后,终沉沉睡去,一天下来,自己也累了,揉着肩膀,回了房间。
无瑕沉睡在梦中,额头渗着细细汗珠。热!那烧依然没退,令整个身子乏力之极,突然,一种清凉从额间传来。
是谁,在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无瑕努力的想睁开眼,却做不到,那抚摸如此轻柔,让人恍若梦中。
是,定只是一个梦吧,只是一个梦!
小侯爷轻轻拭去那额间细汗,那脸颊如此烫手,为何几天烧都退不下去?今夜自己本来是留在皇宫的,偏南宫热河表情怪异的欲言又止,自己只是冷冷瞧他,也不说话,因为知道他那性子,如果有话,定憋不住,果然他磨磨蹭蹭到了半夜,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却给自己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手指抚过那绯红的脸颊,却有一滴泪水顺着那轻闭的眼角落下,流入指间,那泪如此炙热,烫伤了那手!
无瑕,你为何梦中落泪!
“白炎”
那呼唤,让那心猛的一颤,小侯爷收回手,紧紧握住。
他在叫着自己,那么,他的那滴眼泪,是为自己而落下,无瑕,你却让我如此自处!这种挣扎太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返身轻轻磕上门,小侯爷脚步一掂上了屋顶。
“谁?!”
身后一道剑芒刺来,小侯爷身形一闪,远远而去,召唤弓提气直追,两道身影掠过寂静的屋檐,悄然无声。
面前那黑影却突然顿住了,召唤弓手持长剑冷冷道:“何人夜闯小筑。”
小侯爷回身拉掉黑巾,弓一愣,道:“小侯爷!”
“我听南宫说,无瑕一直低烧不退,他不愿见我,我只有晚上偷偷来看他一眼。”
弓口中一叹,长剑入鞘,道:“公子既不愿再见你,小侯爷便不要再做纠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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