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的?”
“的确,的确,你的确是个杀猪的。”
“但一个屠户掺和进正邪之事,那这几十年的修为,恐怕要付之东流。”
凌老抿了一口茶,看着茶杯中的一片儿绿叶,脸上的神情感慨万千,虽然说的话十分难听,但却没丝毫威胁的意思,似乎只是在陈述着正常的事情。
房间内很安静,郑屠的神色平静。
他既没有反驳凌老,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语而愤怒。
“师恩大过天,若有其他方式...但我别无选择。”
“可惜。”
“可惜。”
同一个词语,出自两人之口。
一位是凌老,而另一人,则是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躲在房间的阴影内,若不开口竟没人知道他在这。
若是赵必安在此,定然能认出这人,那便是与他差点起来冲突,来自那神秘车队的莫管家。
两句可惜。
凌老开口是叹息,悲悯的意思。
另一句可惜,出自莫管家之口,却是杀伐之音初现,他身上的气息也控制不住,几乎要暴走开来。
郑屠没有在意角落的莫管家,他还在仔细看着手中的茶杯:“的确可惜了,我已经看到了,但却摸不到。”
“不过,朝闻道,夕死,虽死而无憾也。”
“多谢凌老赐茶。”
郑屠朝着凌老跪下,他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以师礼待之。
面对魔教中人的大礼,凌安远并没有嫌弃,而是端坐着接受了这份大礼。
凌老咳嗽了两声,看着叩拜的郑屠,露出了落寞的神色:“何必呢,这世上能称为人杰之人,本就屈指可数,你死了就少的可怜了。”
话语中的感叹落寞不言而喻。
郑屠起身,他执弟子礼恭敬道:
“前辈教我识道,更助我得道。”
“是晚辈愚钝,生来命苦,能看到道已经心满意足。”
“此三跪,谢过前辈传道之恩。”
莫管家冷哼一声,他冷眉喝骂道:“邪教中人如此姿态,这一杯仙茶和凌老的苦心,真是都给你喂到肚子里去了!”
“你既然如此一意孤行,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番言语中,狂傲,愤怒,鄙夷不言而喻。
面对莫管家的侮辱,郑屠面色不改道:“前辈之恩已谢,接下来,我要报师恩。”
他是安阳镇上的屠户,每日磨刀杀猪就是日常。
几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因此当他站起身,转而从围裙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时,仿佛如同每日开店之前的准备一般。
杀猪刀足有常年人小臂长短,其上有三个小孔,呈现半圆形的样式。
虽然莫管家嘴上讲的凶,但当这把杀猪刀掏出,他的脸色骤变警惕之色溢于言表。
郑屠轻轻一弹手中的刀,一阵轻盈的响声,回荡在房间三尺内,刚好只有他与莫管家两人听到。
如此精准的控制,郑屠只是一出手,就让莫管家瞪圆了双目。
对于这屠户的修为境界,莫管家有了极高的评判。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因此他直接出手了!
寒光生玉莲,虚空中,一抹刀花,照亮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