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镇是个小镇,平常宁静祥和,但只要出屁大点事,都会以极快的速度传开。
赵必安撑着伞蹲在早餐店口,听着过往乡亲聊着贺府的卦。
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句,但乡里的七大姑,大姨都对此乐此不疲。
“贺老爷做了很多善事,怎么贺少爷就...”
“谁说不是呢,害,可惜了,婉秋那丫头,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嘘,你不要命了,连贺家少奶奶都要多嘴!”
大妈们似乎觉得不妥,在转头四顾时,只看到了一旁身穿着大布卦,拖着一双特制拖鞋,手中抱着一碗馄饨面的赵必安。
“你这小伙子,怎么还蹲着偷听呢!”
人在门口蹲,锅从天上来!
赵必安讪讪一笑,吞下最后一口馄饨,嚼碎十几次嚼烂了才一起吞咽下去。
在阴间也能吃香烛美味,但和在阳间吃实物,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阴间的食物的味道不会改变,仿佛都是机械加工的一般。
阳间一碗馄饨面,还能加不同的调味料,以及老板手上的面粉味道。
虽然不美味,但却有人气儿。
赵必安拍拍屁股,撑起小伞,向着镖局方向走去。
身后,大妈又开始窃窃私语,但谈论对象,已经从贺家,变成了“邋遢”的他。
“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游手好闲,还蹲在一边偷听真是不像话!”
“谁说不是呢!他穿着太怪了。”
“对对对,特别是那双鞋,连罩面的布料都没有。”
大妈呵呵一笑道:“我打赌,他肯定没娶到老婆。”
赵必安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他脸色发黑差点暴走全开。
您们说话声音那么大,就算过了十里地,都能听得见,我犯得着偷听吗?
罢了罢了,他默念心决: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结束了例行的闲逛,刚回到镖局大门、
赵必安蹲下系鞋带,一道劲风贴着他的头皮飞过,下一秒他仿佛未卜先知,身体瞬间站起,恰巧躲过了劈来的长棍。
屈指,轻弹!
长棍脱手而出崩飞出几米远。
“你怎么做到的!”
那偷袭之人,正是赖有为,他睁大双眼露出震惊的神色。
赵必安摇了摇头叹道:“你一直找我作甚,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少见的,赖有为露出窘迫的神色,他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第次了,秦大哥,我想拜您为师!”
之前一看到他就炸毛的赖有为,现在突然变成了他的小迷弟。
当然,不是因为赵必安的个人魅力。
不主要!
而是因为......
“唏律律!”
马车从远处缓缓行来,车驾的装饰并不奢华,但却雕龙刻凤,颇有书香韵味。
帘幕掀开,却是穿着长裙的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