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霰弹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大多落在寒鸦号上,在船壳和甲板上砸出了一个个坑洞。
撞击在硬物上的榴霰弹,在数个呼吸的短暂延迟后,轰然炸开,内里的钢珠伴随着外壳的碎片四散着电射而出,在寒鸦号上绽放出一朵朵血色之花。
“我们受到了炮击!”
“这是个陷阱!”
“弃船,弃船!”
寒鸦号上的船员们乱作一团,甲板长鼻子都气歪了,挥舞着鞭子大喊着,想要控制住局面。
“你们这些该死的猪猡!
渣滓!
解开缆绳,调转风帆!
该死的!
皮埃尔,你在干嘛!”
满嘴烂牙的甲板长一鞭子抽在水手皮埃尔的身上,抽得他一个趔趄,嘴上却不敢说什么,手里连忙忙碌了起来,冲到主桅杆边上,开始麻溜的解起缆绳来。
在甲板上乱窜的其他水手,也在甲板长的连抽带骂,拳打脚踢之中快速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呸。”
甲板长狠狠地朝甲板上啐了口吐沫,训斥道:“一群胆小鬼,当初老子还是个骑兵的时候,在威森特男爵领和瑞典人的战斗中……”
一颗落在甲板上的榴霰弹侥幸的没有砸进船舱,而是骨碌骨碌的顺着甲板往前滚着——直到撞在甲板长脚踝上停了下来。
“嗯?”
脚踝被撞得微疼的甲板长低头一看,整个人汗毛都立起来了,转身就要跑,延迟时间到了的榴霰弹顿时在他脚边炸开。
“啊——!”
一百多斤的大老爷们摸着血肉模糊的腿满地打滚,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刚稍稍安稳下来的甲板上炸开了锅,就见水手们争先恐后的抱着木桶、板材、木块,甚至是半截木棍,下饺子一般往水里跳。
至于船长贡扎洛,一早便在大副的掩护下在左侧悄悄登上一艘小艇,正往远处的海岸划去。
眼见着船上的人跳水逃生得差不多了,75mm克虏伯速射加农炮停止了射击,驻守炮什什长——官大夫乔礼命名炮台主炮进行一轮威慑性炮击。
耸立在老椰树炮台最上层的两门280mm克虏伯重型岸防加农炮在机构的运动下缓缓移动了起来,开始矫正射击诸元。
“射击诸元矫正完毕!”
“一轮齐射!”
呜——轰——
两颗75公斤重的高爆弹带着空气的嘶鸣砸进寒鸦号边上的水里,溅起几重猛烈的浪花,紧接着便是伴随着沉闷爆炸声升起来,高达几十米的水柱。
饶是谁都能看出来这故意打歪的两发炮弹是示威了,船员们看着被剧烈欺负的海面带得左右摇摆,差点倾覆的寒鸦号,彻底放弃了挣扎,只等炮台的主人来把他们抓走。
战斗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宣告了结局,商慕对其后抓俘虏的余兴活动完全没有兴趣,接下来就要开始备战,准备征服整个温哥华岛上的印第安部族,他现在的军民比例差距实在是太严重了。
他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林间偷窥的的几名印第安部族战士,给炮台留下一句命令就关闭了军事地图。
“抓住那艘船上的人,押到朝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