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大理寺阿宝阿福就先拦住了魏瑜一行,魏瑜看了看锦秋示意自己先进去复命,请锦秋解决完自行进入,随即带队回了大理寺,只留下锦秋有些凌乱。
怎么说自己也是重大嫌疑,说着是亲自押解实则这一路而来坐的是锦缎铺垫的马车,吃的是上京最好的桂花酥,甜的锦秋觉得牙都快掉了。自己在魏主簿手里根本不像一个嫌犯反而有点像朋友,刚才那主簿还给自己沏茶,这会儿轮到锦秋摸不着头脑。
见秋少爷盯着魏主簿的背影发呆阿福有了些奇怪的想法,想法在阿福的脑瓜子转啊转,阿福眼神也不自觉在自家少爷身上转起来。
从魏主簿手下那边套出点话的阿宝也适时靠过来,看了一眼丢了神的二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小秋少爷,我已经打听过了死者叫徐文先,是京兆府尹为女儿所寻婚配,原也是此届春闱考生之一。”
“发现尸首的是极乐坊万艳厅的花魁清婉,当时屋内只有少爷与她二人,据其证词当时她与徐文先在藏字房饮酒作乐喝的有些醉了,死者扶她上榻之后她就失去意识了,之后……”说到这儿阿宝有些难以启齿,低着头不敢看锦秋。
锦秋示意其继续说,阿宝憋红了脸也没憋出一个字,一旁阿福拽了拽阿宝衣袖催促其赶紧说。
阿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清婉说醒来后便闻到一股酒味和血腥味,睁眼便看见少爷双手沾着血躺在她边上,而她衣衫不整盖着一床薄被。就在疑惑之际便看见了躺在床边腹部中刀的徐文先了。秦捕头他们到场发现凶刀上有血指纹一枚当场比对确认是少爷的。”
“阿福你拿我的扇子去城西请吴老爷子来验尸,整个上京就属他细致。阿宝你回极乐坊帮我看看现场有哪些奇怪的痕迹,尤其帮我看看香炉,如果有粉末就请取点带来到时让吴老爷子验验。”分派完任务的锦秋正了正腰带向大理寺而去。
大理寺后堂,只见一人高坐案上办公。魏瑜不见那白衣询问:“攸然呢,去见李少爷了?”
案上低头看案卷的少卿大人撇了一眼桌上未下完的棋盘笑着回道:“你刚走不过半盏茶他也走了,搪塞我的说辞是家里走水了。”
窗边那盘棋子黑子本已被围剿回天乏术,只是不知为何白子落偏一步黑子置之死地而后生,细看棋盘映衬着日光还带着水珠闪闪发亮。
“那这案少卿大人去审可要小心了,一旦除了差错说不定他这次会手抖到把整壶茶泼你身上,哈哈哈。”魏瑜笑着拿起架子上的布擦拭自己仍有些湿润的袖口。
“那我可要离那混小子远些。把堂前证词与我看看,准备升堂吧。”少卿大人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案上的官帽随着魏瑜去往堂前。
快步拦住元少卿先一步掀起门帘的魏瑜努嘴示意了一下堂上负手而立的少年对元少卿交代道:“这李少爷不容小觑,刚才我去府尹大堂他就是粗粗一看便知我身份,他绝不会傻到杀人留下多处证据还心安理得留在房内,此案定有隐情。”
元少卿思索一刻拍了拍魏瑜的肩膀回道:“知道了,这次就有劳魏主簿替我记录供词了。”
后堂走出来两人都是锦秋眼里的生面孔,一个是刚才认识的魏主簿,而另一个人是从未见过的,不过刚从魏主簿替他开路来看定是个大官,未见大理寺卿前来,应是这玄色官服的人审此案,想必定是口口相传的元逸尘元少卿大人吧。
上京曾流传过一段时间这位少卿大人的传闻,他是陛下亲点的状元,放弃了翰林院肥差请命来大理寺,成了坊间那段日子最热的话题。锦秋也曾讨论过这位大人,称他是少有的聪明人。
堂上端坐的元逸尘拍下惊堂木问道:“下跪嫌犯李锦秋,可知因何时拘你至此。”
“知,不过草民无罪。”说着话锦秋掀开了放在一旁的尸首腹部的白布一角。
“哦,你到说说何来无罪,人赃并获藏字房还有什么可狡辩?”元逸尘看着跪坐在堂下锦秋举动不甚在意地问道。
“我原在如意厅享乐,只因家人来寻慌不择路躲藏进一屋内衣柜,谁知竟昏睡其中,待我醒转已经被京兆府捕快锁至大堂,未有犯案时机,请大人明查。”
刚想询问一二的元逸尘被堂外的通报声打断,京兆府尹何大人赶至。
锦秋有些疑惑这个京兆府尹大人还真来了,自己不过是想激一下他,若是要脸面定不会来。
这是大理寺他这来就是在怀疑大理寺的办案能力,这一来很有可能会引反感。还未等元逸尘有请,何大人已经急步踏入堂上,锦秋有些带着怀疑回头去看。
何大人脚步甚急,行至堂前没注意门槛被拌了一下险些摔倒,明明是做轿子而来脸颊两侧却都挂着汗滴,他真有如此岳婿情深,锦秋可是不信。
想借机试探的锦秋,立刻迎上去扶住了何大人,故作神秘说道:“未曾想何大人到的这么快,是怕事迹败露吗?”
何大人脚步一顿有些怒意推开锦秋自己走到了少卿大人面前行礼而后落座于堂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