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樊氏“如约”醒来,叶枫便不打算再对她做什么,反正她知道惧怕就行了。当然,不针对她,仅限于醒不醒来这件事上。
若是接下来她敢乱说乱咬,叶枫也不会听之任之的。
反正叶氏一家与之并无任何交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所以不管她这次是主谋也好,是被查五婶胁迫的也罢,总之已经被叶枫拉入了交往“黑名单”。
只是,这樊氏为何要针对叶氏一家呢?
想了想,叶枫便自问叶氏家从未得罪过樊氏。
非要说有,那也就是去年十一月,鸭鸭乡厨生意爆好的那段时间。有天晚上,樊氏可怜兮兮地找上门,亲亲热热地拉着叶氏的手,将家里的境况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到动情处还哭了起来。
只是,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同一个意思,她想加入鸭鸭乡厨,想赚几个辛苦钱补贴家用。
但那时上门来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赵氏和大牛妈的娘家亲戚都来了。经大伙一商议,便一致认为不能开这个口。
毕竟,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就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亲戚。无论拒绝谁,抑或接纳谁,都是不合适的。
干脆一个都不答应就是了。
被拒绝后的樊氏倒是没有生气,至少面上没有。对于被拒绝的事,客客气气地说自己可以理解,但不承想转背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来,樊氏应该是那时就将陈继兴一家给恨上了。
只是,一般人被拒绝了,不过是暂时不高兴罢了,过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但这樊氏却未免太记仇了。要说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她却还在密谋着报复。
只是,樊氏是戴惯了面具的,以至于大家都习惯了她戴面具的模样。叶枫自问没本事通过这件事将其面具撕下来。但日子还长着呢,自己家过得红红火火的,就是对其最大的打击。
想到这里,叶枫不禁笑了。
樊氏刚准备开口说话,想将责任全部推给陈继兴。
她原本想说自己早就告诉过陈继兴,这石桌是自家大伯的,而且早就送给了查五婶,是陈继兴自己没听清楚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在她看来,陈继兴的“呆子”之名可不是白叫的,大字不识一个,还特别木讷,几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根本不会为自己辩解。
因此,若是要冤枉人,陈继兴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叶枫神秘兮兮的笑了,还朝她走来,心里一惊,想起叶枫刚刚威胁她的话来。
这才赶忙调整计划,决定出卖自己的“战友”。
就算是查五婶将她们之前的秘密和盘托出又如何,她只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是查五婶乱攀咬就是了。
在她和查五婶之间村民们会信谁,答案不言而喻。
只听她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事怪我,这事怪我啊。我这头风病时不时的发作,连带着记性都不好了,经常忘事。这石桌的确是我家大伯的,但陈大哥来问的时候我恰好不在家,所以没及时告知。不过,至于我大伯有没有将石桌送给……别人,我却是真的不知道的。”
樊氏这话说的极有分寸,半真半假的,弄得不明真相的围观人群自然信了。众人见她哭得可怜,又头疼着,自然也不忍心怪她什么。
人嘛,谁没个记性不好的时候啊。
围观的人大部分都做出了判断,连村长夫人叶氏都觉得是查五婶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既然樊氏不不知道这事,那么就只能问樊氏的大伯了。
但是,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又会吃饱了撑的专门跑去镇上找她大伯问这事去?且就一副石桌而已,根本值不了几个钱,说起来也没多大用处,也就查五婶这样的才会这样斤斤计较的。
又联想到查五婶与叶氏家之前的恩恩怨怨,众人一时间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倒是叶枫觉得,这副石桌是真的不能要了,还回去也好。至于会不会被查五婶抬走,他们也管不了。
不就一副石桌嘛,城里甚至是镇上多的是,有空的时候买一副回来就是了。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闻言,查五婶不干了,心里将樊氏恨的不行。
只要樊氏一口咬定这石桌当年是送给了她的,今天的事她查五婶就算是赢了。石桌什么的她根本不稀罕,她就想下下陈继兴家的面子,坐实了陈继兴家小偷小摸这件事。
可是,关键时刻,樊氏居然背叛了她!
一时冲动之下,她原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她和樊氏的所谋说出来。但见樊氏一直给她眨眼,可怜巴巴的,也就生生忍住了。
要说她的“朋友”里面,也就樊氏一个有这样的计谋。若是现在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倒是能爽快一时,但却会永远失去这个“战友”。
樊氏有多小气,她算是见识过的。
叶枫不知道的是,这次的事还真不能全怪查五婶。
要说主谋,那就是樊氏。
前几日,查五婶背着背篓在路边打猪草。湖边的猪草几乎被人拔了个干干净净的,一时还未长起来,因此她只好沿着路往回走。
结果,走到赵氏家附近的时候,看见一个破院子,里面的草长的极好。此处隐蔽,暂时还没有人发现。
于是,她拿着刀割了个痛快。
刚背着背篓走出院子,却见樊氏悠悠走了过来。
樊氏是个谁都不得罪的,村子里的人她几乎都能说上几句话,连查五婶这样的也喜欢她。
查五婶正愁没个聊天的人。经过上次的“界碑事件”,虽然关键时刻她使诈掩盖了过去,巧妙脱身。但众人都不是傻子,慢慢地也就明白了过来。
因此,村里的小媳妇大都不与查五婶聊天。碰到了,也不过是打打招呼就走。
这段时间可把查五婶憋死了,感觉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樊氏的态度让查五婶颇为受用,加之猪草已经割好了,于是便拉着樊氏进了院子,在屋檐下坐着。
两人不痛不痒地聊了一会儿,樊氏便突然说道:“咦,这院子里之前不是有一副石桌吗,怎么突然不见了?”
查五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便有些不在意地说道:“那玩意有什么好,冬天坐着我还嫌凉呢。”
樊氏见查五婶没领会到自己的意图,便继续引导道:“我想起来了,前几天见叶大妹子家有这么一副石桌,想来是从这里搬走的吧。哎,也不知道大伯有没有将这石桌送人。要是早送了人,人家指不定会闹呢。”
这下,查五婶再蠢,也算是明白了樊氏的意思。两人会心一笑,便商议了一回。
“反正这石桌我是要搬回家的,樊大妹子有头风病,记不起来是正常的,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谁要不信,自己去镇上问问便是了。”查五婶蛮不讲理地说道。
事到如今,她要自己帮自己。
反正樊氏用自己记性不好将责任抹得干干净净的,她只需一口咬定这石桌是自己的就行了。
至于信不信,她才不管。
哪知,陈继兴一家并没有生气,反而听叶氏干脆地说道:“既然着石桌是她大伯给了你的,那你一会儿就搬回家去好了。说起来这件事是我们也不对,不该没问清楚就搬回家。”
叶枫见叶氏跟自己想到一块了,心里高兴,便道:“是啊,你一会儿就搬回家吧,我们不要了。”
这可把查五婶给气的。
她原本以为,陈继兴一家肯定舍不得这石桌,到时候她便趁机提出卖给他们。现在倒好,人家主动让她搬回家。
搬回家?她又没疯。
这石桌一看就不轻,需要两个男人才抬得动。她家要是近倒也罢了,可离这里还有好些路程,抬回去也太费事了。而且她家院子原本就不大,还有一片已经被她开垦出来种了一些小菜什么的。
这石桌搬回去,也是碍事啊。
可是不抬走的话,陈继兴一家肯定是不允许的。
这可怎么办呢?她从未想过,自己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里了。
倒是围观的人见再无热闹可看,便陆续散了。不一会儿,屋子里只剩下樊氏、大牛妈、赵氏、村长夫人几个了。
见人都离开了,叶枫便不再仁慈,查五婶和樊氏表演了这么久,也该他上场了。
叶枫先是对叶氏使了使眼色,叶氏便站起来对村长夫人说:“今天这事啊,真是麻烦夫人了,劳你受累了这么久,我这就去给你泡杯茶来。”
村长夫人坐了这么久,的确是有些口渴了,不过是略微推辞,便由着叶氏去了。
不一会儿,叶氏便端了几大碗茶出来,给在院子里的人每人发了一碗。
连查五婶都有。
叶氏一边喝茶,一边对村长夫人说道:“最近老是麻烦你。上次是丈量土地,这次又是这样,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刚好我修剪出了一盆极美的红果树,这不,十日后是夫人你的生辰,到时候我们就给夫人带过去,表示一下我们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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