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锋如影如电,隼人眉目若狂。
血光迸溅!
呼啦,一截握刀的小臂掉在雨水里,本就苍白的皮肤更加惨淡,仿佛溃烂的猪肉。
“你!!!”
隼人双眼圆瞪,额头青筋暴跳,切口整齐的左臂鲜血狂涌,被雨水一冲刷,露出鲜红的肌肉和惨白的骨茬。
直到这一刻,疼痛才顺神经窜上大脑,惨烈的嘶吼从喉咙里迸发而出。
“我看够了。”
血色沿着陈酒手里的长刀,一滴滴滑落。
刚刚那一个瞬间,他和隼人同时出刀。平青眼以速度称名日本,陈酒却更快上一筹,在突刺临身之前就直接砍断了隼人的小臂。
前头他之所以收敛,只不过是想在游刃有余的情况下,瞧一瞧完整的天然理心流,试一试真正上档次的日本剑士,用来打磨自家锋芒。
瞧完了,嗯还算挺有意思吧。
废话不多讲,陈酒一挥刀,抹向隼人脖颈。
隼人强忍着钻心的剧痛,用另一只手颤抖着拔出短刀,小太刀刚刚举起,又是血如泉涌!仅剩的手臂也啪一声掉在了青石板上。
整整齐齐。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和你不是一种人。”
陈酒一记鞭腿,将隼人踢倒在地,刀尖压在对方瞪大的眼珠上,
“我的刀,只属于自己。”
长刀贯穿头颅。
暴雨终于停歇。
陈酒抬手拔回兵器,下意识从兜里摸出烟,才发现已经被雨水和血水泡得稀烂,只得作罢。
他坐回屋檐下的小板凳,长刀往身边一倚,用手支着脸,等待曹六。
过了十几分钟,院门外响起刹车声,紧接着好几道身影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曹六,剩下的人看他们面相,依稀记得是薛征的保镖队。
离开武馆之后,曹六没有去街上喊巡警,少年心里清楚,事情一旦牵扯到日本浪人身上,华界警方根本不敢管,便一路奔向了秦得利洋行,从薛征那里借来了保镖队伍。
众人一踏进大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条惨白的断臂。
再一抬眼,被水洗过的月光素净明亮,正好投在那具被血色浸透的和服残躯上。
“螃蟹呢?”
陈酒看了眼曹六空空的双手,挑了挑眉头。
“额”
曹六脸色发白,尚未脱离眼前的状况。这是该问螃蟹的时候么?
“算了,我再下碗面。”
陈酒摇摇头,又看向保镖们,
“各位夜里跑过来一趟,辛苦了。要留下来吃个饭么?浆水面,加蛋的。”
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
地上那具残躯他们也都认识,近藤隼人,虹日道馆馆主,赫赫有名的日本顶尖剑士,但如今就这么躺在眼前,如同一只刚刚被宰杀的牲畜。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保镖开口回答:
“饭就不必了,既然陈先生无碍,我们得赶紧回去向老板报告情况。当然,会派两个人留下,将尸体处理掉。”
“好。”
陈酒点点头,又补了一句话:
“麻烦再帮我个忙。敲掉这个人几颗牙,给虹日道馆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