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人杀我,我一直死死拽着陆平江的玉箫,不肯离他太远。夜里的风声萧条,我的眼皮子发沉,可心里不安,总忍不住去看他。
“放心吧小孩,我不会不告而别。”陆平江不知道是被火烤的有些热,还是被我望的有些害羞,他虽闭着眼睛,可耳朵却红了。
怎么竟说些大实话?不行,我得给人留一个好印象!我起身给火添了些柴,又脱下外套蹭到陆平江跟前,掐着衣角轻轻给他盖上。
“我是觉得这风挺大的,我怕你冷,师父,小心感冒了。”我轻声温柔道,见他害羞地抿了抿唇,难免心里有些得意,就我这脑子,绝了!
“小孩体贴。”陆平江半天才憋出这一句,他独来独往惯了,也鲜少与人来往,根本受不住我的包围。
“师父,你下山少,不知道人心险恶,听徒弟一句,咱们男孩子出门在外,可得注意安全,我瞧着您比我还俊美些,可得……呸呸呸,您功夫比我强,肯定不会……”我拍了拍马屁,还不忘欲言又止,装惨讨怜。
陆平江本就为我的贴心送温暖感动,如今这一番真切言辞,处处为他深思熟虑,令他忍不住睁开眼望着我,却见我乌发如瀑,净脸如玉,唇红齿白,双目如清泉盈盈,他的心里也忍不住一颤。
“你是男人。”陆平江如梦般喃喃了一句,似乎是信了我的性别,不由感慨。
“是啊!”我点点头真诚地望着他,为了将自己塞进他心里,我依然是贴着他说话。
“可是男人怎么和男人……”陆平江皱褶眉满脸不解。
果然,乖孩子家长大的,真是啥都要人教。我直接举起他的玉箫亲了上去,小舌头在玉箫上轻轻撩过,最后张口含住。举止内涵,可眼神无辜。
装,我就要装到底!可劲儿装!不好意思,为了营造凄惨身世,博取正人君子陆平江的同情,我又要开始瞎编乱造了!承让,承让!
“下流!”陆平江吓得直往后仰,小脸通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这惊恐劲儿,完全不亚于看到自己的idol拉屎!
我的眼也跟着红了,委屈地望着陆平江,举起衣袖将玉箫擦干净再松开,小步退离,楚楚可怜地望着陆平江,做出生怕他嫌弃的模样。
“师父,我知道我脏,你放心,我绝对不碰你。”我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我抬手赶忙擦掉,努力保持笑容,讨好地看着陆平江。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到我哭,陆平江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可他又不敢碰我,他想了半天,还是将玉箫递给我。
“小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抓回去的。”陆平江似叹息般安慰我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落到我手里,就是彻底栽了!我没忍住鼓掌,怕穿帮我还赶忙补了一句:“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师父!遇上你是我的福!”
“瞎胡说。”陆平江颇为无奈地驳斥着,突然察觉到夜里的凉风,他抬手取下我的衣服,倾身为我披上,怕我冷,他又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
好样的!泡男人嘛,就是要让他付出,要让他有处处为自己着想,惦记自己的意识。见陆平江孺子可教,我简直想给他竖起大拇指。
此情此景,我改主意了!俗话说的好,做人要学会随机应变!反正我还没异火、没鼎,又没有熟识的炼药高手,仔细算来,不去灵愉岛也罢,不如牢牢抓住眼前这位任我揉捏的好师父!
我心满意足地娇笑着,紧紧地拽着两件衣服仔仔细细将自己的裹住,当着他的面,展露我对他付出的珍惜,展露我值得被爱。
见他也深深凝望着我,我果断深嗅他的衣服感慨道:“师父的衣服真暖和,还有桂花的香味,让我想到了秋天,但是秋天萧条,还是得有人陪着才美。师父,往后我陪着你。”
没有不孤单的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要陆平江在往后的孤单里,都会情不自禁想到我。
我得让他教我训灵,我得要他护着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舍得让我受伤。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我不心动,受伤的就只会是别人。
甜甜的爱情轮不到我,我现在就只想爬上人生巅峰,专心搞事业。
陆平江被我的言语挑弄的又红了脸,可见我眼睛清澈无辜,他又当是自己年纪大了,心思不纯。
“小孩今年多大了?”陆平江拨了拨火问道。
“也不小了,15岁。只是我家里穷,吃不到好东西,耽误了长高。”我满嘴谎话,歪着头望着他道:“师父呢,多大了?”
“30了。”陆平江依然是温润如水的模样,他笑着安慰我道:“长不高也没关系,男儿嘛,不以长短论本事。”
我大概也摸清了陆平江的品性,他是个堂堂正正地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见该交代的也都差不多了,我揉了揉眼睛道:“师父早些睡吧。”
“好。”陆平江点点头,却见我递过玉箫地另一头,眼神固执,望着玉萧扬扬下巴示意,他忍不住羞赧一笑,也跟着握了回去。
“谢谢师父!”我甜甜一笑,握着这头闭眼睡觉。
我承认,我心思深沉,算计了人心。
那个夜里我没睡安稳,我跌回了我的灵境内,在那里,我意外看到了一双红色的魅惑而带有杀气的眼睛,吓得我一机灵,猛然惊醒。
“小孩!”陆平江也被我吓了一跳,他猛睁开眼望向我,见我安然无恙,只是满头虚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师父,我梦到他们把我抓回去,作为惩罚,这次更惨了,之前都是伺候一个,现在还要伺候两个,他们在我身上到处摸……”
“不许胡说!”陆平江脸色深沉打断我,见我吓得一瑟缩,他自我反省了须臾,立刻道歉道:“我不会让你被抓回去的。”
我只是望着他狼狈地笑,我知道此刻这样的笑容,很容易刺伤一个男人。
“师父,他们人多势众,往后若是遇上,要是实在打不过了,你便先逃吧。别让他们抓到了,那日子屈辱,我不愿你受。”我舔了舔干涩的唇,落寞而又无奈。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被抓回去的。”陆平江又重复了一句,这是他的尊严。
“好好好!”我点点头配合地哄他,又补充了一句:“师父,你教我些东西吧,就是能保护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