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近了京州,我却不敢去寻祁朗了,流光心思单纯,尚且觉得万事晴朗,可我却知道,一旦捅破了那层纸,我便不得不接受祁朗的薄情寡义。
他爱我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爱这江山社稷,这锦绣天下。
怕惹出事,我不光自己躲在房里,还死拽着流光不肯让她出门半步,我怕听现今的消息,但我隐隐猜到了,也许楚国已经很不好了,所以祁朗才敢另娶新欢。
“小姐,你怕什么啊,做错事的又不是你!”流光气的狠狠锤了锤枕头,想戳我脑袋,见我泪眼婆娑,又只能作罢。
“先不去找他了,我仔细想清楚了,祁朗不是说了最迟半年来接我们吗?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没几天日子了,再等两月怎么了?不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吧!”我与流光商讨道。
“再等两月?再等两月你就要替别的臭女人养孩子啦!你傻吗你?你心怎么那么大呢!”流光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颇为看不起我的不战而降。
“白得一个孩子,这明明是我们挣了啊!”我嬉皮笑脸抱着流光道:“俗话说得好,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让这臭女人替我受死,算是便宜她了!”
“胡搅蛮缠!无可救药!”流光气的钻进被子了,背过身不再理我。
“别气了,我这就去给你点两只烧鸡,鸡腿都留给你!我肯定不抢!”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哄她,见她闭着眼不理我,我蹑手蹑脚下床出去了。
在走廊上与小二点完菜,我听见楼下厅里一阵骚动。
“什么事儿啊这么热闹?”我一时好奇,随口多问了一句。
“祁少爷带着宋小姐来咱们这儿踏春了,就在隔壁街,大家都在讨论这对璧人呢。”小二笑着解释道。
“哦。”我轻应着,转身回了屋里。
我不去寻你,你倒来了吗?一想到祁朗离我这么近,我又忍不住想去看一眼。
趁着流光心满意足吃鸡腿的功夫,我借口如厕,还是偷溜了出去。
不得不说,我和祁朗绝对是有些缘分的,我刚出门,便见他搂着宋雅刚走过我门前。
来不及思考,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盈盈弱弱苏如无骨般喊了声:“相公!”
这声音祁朗再熟悉不过了,他一抬头,却见一道血柱铺来。
“狗男女看招!”流光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行动迅猛,抄起一盆狗血挥了上去,拦都拦不住。
平时怎么没见你手脚这么勤快呢!我一时无语,又听见一声惊呼,那宋雅如惊弓之鸟躲进了祁朗的怀抱,祁朗也赶忙抬袖,白袖变红衣,结实护住了怀里的宋雅。
“吓坏我了,相公真是神武不凡。”宋雅仰望祁朗眉目含情低吟道。
我呸!臭女人!绿茶婊!不要脸!我愤然咬牙,气的狠狠拧了流光一把。完了,泼蛮对柔弱,高下立见啊!
“你还挡?气死我了!早知道多要一盆狗血了!”流光还以为我是在怪她没泼准,气的直跳脚。
“祁朗你这个忘八端!竟然转头就跟别的浪货风花雪月,怎么?你卖身卖上瘾了?还有你!长得丑找不到男人了,也得看清了是人是鬼再往床上爬吧?偏要找个被人睡腻了的脏货。”流光叉着腰破口大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人负了。
下流归下流,我本来还想捂住流光的嘴的,可越听越觉得流光骂的太好了!简直是人格侮辱,我便装傻充愣等着她替我道德谴责两人。
但是在实力面前,嚣张是没用的,流光的嘴突然张不开,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我感受到了身边的无形之力,我知道这是祁朗出了手。
流光你不是战尊吗?怎么这么菜?祁朗你也是,你以强欺弱,年轻人不讲武德!啐!
“不愧是被我睡过的男人,以武力威逼人屈服,有我当年的雄风!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负心汉呢,没成想你还是小人啊!失敬失敬!”我都没空在意把自己也给骂了,鼓完掌抱券讽刺道。
“娘子,我们走吧,让狗吠坏了咱们的游湖雅兴,难免太抬举她了。”祁朗淡淡道。
敢侮辱我?我只恨自己没有实力碾压回去,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祁朗,我本为出其不意,却没想到他也不躲,那石头直接将他的额头划破了。
祁朗抬眸看我,满眼无奈,令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颤,冤家,他总是这么善于对付我,他总有方法。
“你!你这个泼妇!”宋雅小心擦拭祁朗的伤口,红着眼咬牙骂道。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太岁头上动土,给你脸了?”我撩起袖子便准备冲过去手撕宋雅。
才走出一步,便有一群人从天而降将我包围,他们个个手持宋家专属的顾主剑,我非常相信,我要是再敢口无遮拦随便说点什么,一定会被戳成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