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顾梅一边说着他不能离开,同时眼里那重见天日终于要自由的欣喜光芒也随之黯淡下来。他表情也变得充满无奈。
林屹问:“少爷,为何不能走?”
秦顾梅苦笑说:“实话告诉你吧。其实飘花山庄的少主人秦广敏是我的儿子。是我与另一个女人生的这么多年来我委曲求全忍受着梁红颜这个贱人,就是为了保全我儿子。如果我走了,那个恶妇还不知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我这个当爹的本来就欠了他们娘俩的,我再不能弃他而去了。小林子你走吧。”
林屹听了这话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如果他不是“少爷”的儿子,无论面对“少爷”还是秦广敏。他心里会更加坦然。他到真希望自己就是林大头儿子。但是他却是少爷与黎嫣之子。这也让他心里充满茅盾复杂。他甚至对这个“爹”心有怨念了。如果不是他当年风流成性到底留情,也就不会伤害这么多人,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自己亲娘也就不会在阴森地宫中遭受二十多年痛苦煎熬。每每想到娘悲惨模样,林屹便心如刀绞一样痛。
此刻秦顾梅为秦广敏安危着想,宁可继教留下被囚禁。秦顾梅所表现出的父爱与自责让林屹感到欣慰了许多。当年连大爷都骂“少爷”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现在秦顾梅也有所改变了。
林屹说:“少爷你放心和我走吧。秦广敏是你儿子我已知晓。我已有安排,你不必担心了。”
秦顾梅听了顿时愁云散去,换成一脸喜色。北府这个“小马倌”现在不光武功厉害,办事也如此周详。真是英雄不问出处,秦顾梅直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小马倌”居然有今日成就。
秦顾梅这才放心与林屹离开。
从假山中出来,秦顾梅看着灰暗苍穹不断飘飞洒落的雪花。白雪漫天飘舞,夹着烟霭气色纷纷扬扬。甚是壮观美妙。
秦顾梅深深呼吸着清凛的空气,任雪花拍打着脸庞。他一脸陶醉模样,体味着这自由的美妙。这一刻他身心如同最为欢快的鸟儿。秦顾梅脚在地上一点,想飞出掠出假山外,但是他身体还未飞升到丈高便又坠下来。
秦顾梅一直喜文厌武,当年武功就一般,加上被囚禁十年也从不修炼,所以武功更是荒费。坠在地上的秦顾梅一脸尴尬神色。
林屹干脆揽住了他飘飞而起,在飞雪中时尔踏空而行,时尔脚点房脊树木,寒风夹着雪花在两人身侧“呼呼”作响。林屹带着秦顾梅很快便飞掠出飘花山庄外。朝山庄后面的山林而去。
在离林中木屋十丈左右,林屹停下。他对秦顾梅说:“少爷你等我片刻,我安顿些事情咱们就走。”
林屹现在不想让秦顾梅与秦广敏相见,更不可能让他们“父子”相认。那样太过荒唐,也是错上加错了,会让事情解决起来更加麻烦棘手。现在他都不知如何向秦广敏解释,其实他不是北府少爷,而是北府马倌之子。
林屹也不会把这个“爹”一个人丢在这里。就算撇开秦顾梅不是他爹,秦顾梅现在也太重要了。谁能想到,北府少爷秦顾梅居然还活着!梁红颜是绝对不会把此事宣扬出去的。秦顾梅也许能在关键时候起到拧转局势的作用。所以林屹绝对再不能让秦顾梅出现半点差错。
林屹便朝屋子喊了一声。
“望老哥你出来。”
林屹声音不大,又隔着十几丈距离,而且林中风声呼啸,但是木屋中的望归来却听得清楚清楚。林屹传声之法如今也是炉火纯青。在昆仑山那两年,望归来也没少教林屹东西。而记忆好转的苏轻侯有时候也会想起些妙功奇法,也教了林屹。所以昆仑山两年,林屹不光彻底参悟海之变使自己脱胎换骨,两大高手所授也让他受益匪浅。
很快望归来朝木屋中奔出。望归来到了跟前,看到秦顾梅眼中瞬间闪过一缕让人难以察觉东西,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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