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是什么？”丰墨岩难得地极其冷峻地看着眼前的梁思思，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学校，将那个讨人厌的林时从学校里扔出去，扔出他们的世界。

梁思思显然没有想到丰墨岩竟然会用这样陌生的态度反问她，在她的记忆里，墨岩哥哥永远都是最温柔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如同赵楚罗说的，她要开始一无所有了吗？从墨岩哥哥开始？

“我以为...我以为墨岩哥哥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喜......”

“好了，伤口注意不要碰水。”丰墨岩及时拦住了她的话头，也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里抽了出来。

他将沾了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动作轻柔表情淡定，似乎对梁思思接下来要说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梁思思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她已经被赵楚罗吓着了，她太害怕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什么：

“我......”

“有些话不必说，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对吧，思思。”丰墨岩慢慢抬起头来，一张薄唇微微勾起淡淡的弧度，那样的笑意极浅，甚至只是在面上有一瞬的停留便消失不见了。

其实这样的对话几年前也发生过，最后也像是这样被丰墨岩将那点火星踩熄在地上。

那会的梁思思可能只会将这不经意的回绝当做巧合，但是眼前的状况确是清清楚楚地告知了，他不喜欢自己，甚至也不希望在她的嘴里听到她喜欢他的话......

这对于梁思思而言怎么不能算是晴天霹雳，所以...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好，我可以不说，但是...我可以问墨岩哥哥你一个问题吗？”最后的一丝期待让梁思思的眼睛里慢慢布满欲望的藤蔓。

“什么问题？”丰墨岩虽然这么问着，但是冥冥之中，他似乎猜到了对方要问的问题。

偌大的书房里，空气开始凝结，头顶的吊顶灯光明亮，却照不进两个人慢慢变得幽暗的内心。

梁思思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这么吵人过，她此刻有些感谢头顶的伤口，那些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因为恐惧而昏过去。

在不断攀升的心跳声中，她终于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你是不是喜欢楚罗姐姐？”

“是。”

几乎是在问题问出的瞬间，答案应声响起，似乎是早就预备好回答一样，丰墨岩的声音充满了坚定，这样的坚定好似一把利剑直指梁思思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内心，她那点希望破碎得很彻底。

不过一个字，就让她心口一阵剧痛，她差点落下泪来。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她只是一个小丑，公主一直是公主，而她不过就是一个倾其所有也换不来王子一个微笑的小丑。

梁思思面上的落寞显而易见，而比起这种脆弱，丰墨岩面上不带掩饰的冷冽却更加明显。

就在这个时候，梁思思第一次看见了不再温润如玉的墨岩哥哥，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