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眨了眨眼睛。

“师弟，你不记得我了吗？”

面前这杯穿着龙袍的看着像孟缘之又不像孟缘之的皇帝，紧皱起眉头，说话间带着奇怪的腔调“皇后，你果真病了。”

宋瑶一时所有话语都梗在喉头，说不出来。尼玛呀，皇后前皇后后，我看你是给恍惚了！

“……你说我病了，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病了？”宋瑶白着眼，开口摊手问道。

宋瑶这话一出，周遭跪着的一溜人儿皆是一震。众人默默抹了把汗。

“为什么病……朕也想问你，为什么病了……”孟缘之一双龙靴踏上来，他端坐在宋瑶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很是独特的龙涎香随着他的动作浸入宋瑶的鼻腔。

“为什么要为他得这种疯病。”

他漆黑的瞳孔里隐忍的情绪波动，倒映出宋瑶愣愣的表情。

“朕知道你喜欢他，不愿意嫁给朕，可是，这么多年来，朕都把你似宝贝地捧着，废太子在先皇逝世后意图谋反，你求朕，朕也遂留他一命……”皇帝说着，英俊的面容上浮起一丝疲惫。

“可是你，”孟缘之的鼻息深重，“你不过与朕酒后一夜，就要为他寻死觅活……”

“到现在，竟然就疯了。”

他下巴收紧，眼眶中晕染起薄怒。放在双膝上的手掌紧握成拳，头上的金龙发冠被光照出了一层晕。

“啊？你说我吗？我喜欢谁？”宋瑶眨了眨眼，伸手指指自己，她好像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节奏的样子。

谁喜欢谁来着？

他又怎么？

自己又怎么？

还有废太子是谁？

害……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

宋瑶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要精分了。

“皇后！你好好看看朕，你说！难道你的心真的是石头长的！无论朕怎么捂都捂不热是吗？！”孟缘之被宋瑶这两言三语激怒了。

他甩袖，腾地一下站起来，怒发冲冠，剑眉紧拧！明黄的袍子格外地亮眼。

“陛下息怒！娘娘她刚没了孩子，娘娘她不是有意要触犯圣怒的！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旁边的嬷嬷以跪着的姿势挪过来，在皇帝跟前一个接一个地磕着头。

皇帝对孩子这个名词好像跟敏感，一听到孩子这两个字，顿时浑身停滞住。

“孩子……”他哑声。

“你快起来！快起来！”这厢的宋瑶看到年纪这么大的婆婆还要在顶着孟缘之这张脸的皇帝面前跪着磕头，实在不忍心。

“你说不准跪，朕偏要她跪！”

皇帝紧着下巴，他像是发出命令一般对着底下的嬷嬷说道。

“不是吧，诶师弟……呸，陛下，是我的错，我给你跪我给你跪……”宋瑶从床上掀起被子就要起来。让一个老太太为自己犯的错跪着磕头，她自认为还是没有这么心安理得。

“你不准跪！”

皇帝紧抿嘴唇，固执道。

“……”宋瑶保持着那副掀开被子的模样，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

亲亲，我看孟缘之是陷入这个幻境中，恐怕你要识破幻境的证明，就是要你让他清醒过来……要不试试说点你和孟缘之共同的什么回忆，你们做过最多的事，看能不能唤起点他的记忆？

宋瑶……

他们的共同回忆？做过最多的事情？

宋瑶在自己脑海中搜寻了一下。

怎么样，亲亲，有答案了吗？

女郎皱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