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语把自己梳洗干净,正好是要吃东西准备上私塾的时间。
坐在前厅里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啃着油条。昨晚的梦简直不能再诡异了,太子哥哥怎么会在她们俩在海边闲聊时,突然出现在那里救下她们呢?那个苏铭,打风暴了不在岸上呆着居然在船上?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就是个梦吗?梦都是无厘头的,不用太在意。
吃了一半,月郡主突然从花园走进来,径直过来,坐在杏语对面。
“姐,你怎么从花园进来啊,早上出去了?”
“我······没有啊,昨晚不是没等到你回来嘛,就出去找你来着。”沐语心虚地赶紧抓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唉,你就别提昨晚的事情了,”杏语抓住自己的油条,狠狠地把手里可怜的食物撕成两半,“那个苏铭,就跟个哑巴似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不爱说话的人。就连内向的太子哥哥都比他话多。我问他问题和他搭话,他居然都不理我。”
说起苏铭,杏语就巴不得把昨天晚上受的委屈叽里呱啦都往姐姐这里吐出来。
“好歹我也是古羽国的四公主啊,怎么能这样对我?再说了,他一个将要去中原的留学生到我们这里来也不委屈他吧,怎么可以对着古羽国的人啥都不说呢。”
沐语放下手里啃了一口的包子,却一时不知该对杏语说什么。
妹妹从小被疼爱,宫里规矩是很多,杏语也总是因为闯了祸而挨罚,但总不至于被冷落。
“你也别想太多,也许就是因为亲人的去世带给他刺激太大了呢?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看得开的。我看啊,苏铭他只是有些累了,不想与陌生人有过多交集。你想想太子哥哥,如若他有这样的遭遇,他会作何反应?”沐语摸了摸杏语的手,开导起妹妹来,全然忘了自己昨晚和二皇子抱怨的话。
善良的人总是会希望先理解别人。
杏语低头想了想,觉得自己是埋怨地有些过分了。
从苏铭的谈吐气质,优雅作风都能看出来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一时不合时宜的行为让杏语摸不着头脑,的确犯不着生这门子气。更何况,昨晚的噩梦里是苏铭救了她。
“姐,我差不多吃好了,你接着吃吧。”沉默了一会儿,杏语放下筷子。
身边的侍女拿出杏语平日里上学堂的衣服,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沐语轻轻叹了一口气。时间还算早,沐语决定吃完早饭顺着太傅先生的要求好好阅读,等杏语下课了再去学堂。
两个公主是古羽国的掌上明珠,不论是父王还是母后都很注重她们俩。沐语作为一郡之主,地位已经比杏语高,责任也比妹妹重多了,自然更加受到长辈和朝臣们的关注。若是做了点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她的言行举止,一字一句都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杏语就和姐姐完全不一样了。
她不喜欢被关在学堂里面,每天对着晦涩的古文和枯燥的算数,把她那仅存的一点点耐心都要耗尽了。
吃过早饭的杏语换上衣服,支开了侍女,说她要独自一人到书斋去。杏语的侍女因为姐姐的关系经常更换,侍女们对于杏语的脾气几乎只有听闻而没有亲眼所见,面对鬼话连篇的主子她们也都天真地相信了。
侍女乖乖地回去了。杏语往侍女的方向瞄了几眼,确认她不会回来以后迅速躲在草丛边脱掉身上披着的褐色男装露出自己紫色的宫女裙子。
“一穿就两层,热死我了。”杏语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包成一团藏在灌木丛里。乔装打扮这种把戏杏语已经玩得炉火纯青了,骗过宫女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把银簪包起来一起藏起来,小灌木旁有一株长满了大红花的小树,路过的人多半只会看看那些花,对后面这排衬托红花的灌木不闻不问的,更何况灌木后面就是池塘了。
“大好天气谁愿意上学谁上学去,我四公主巴不得出去外面踏青走走多舒服。天天读这圣贤书人都快傻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拔掉头发上代表了公主身份的银簪,由着一头乌发披洒下来。自然地就像是哪个宫里的贴身侍女。
“谁读圣贤书要读傻了呀?我看也就你胆子大敢穿成这样出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皇后信步走来,突然出现在杏语面前。
“母、母后?您怎么来了呀?”杏语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
“怎么?以公主的身份出去是不够尊贵?还是公主穿的丝绸不够舒服?”看着不争气的女儿,皇后的负面情绪就像****一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