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亦然,潼关到洛阳的这一段路,虽然长达数百里,可沿途都有大部禁军驻守。而他们的铁骑甲士,是不太可能无声无息的绕过潼关天险的哪怕能够过去,他们也找不到地方隐伏。
自从天子皇后先后遇袭,洛阳周边就一直处于戒严状态。大隋禁军与绣衣卫每个月都会派出大量的人手,巡查所有险要之地与驰道周边。而在河南各处要道,只要是携带有马车的商队,都会被各地关卡拦住严加搜查。
唯独潼关到长安的三百里路,虽然地形平坦,却因官军巡查的力度远不如东都,所以有机可乘。
尤其是华阴渭南这段,他们有着七八分的把握,将李世民一行人拦截。
他们这一带有着不少生意伙伴,其中更不乏有薛举的生死之交。他们只需借用一两个庄园,就可轻而易举的藏兵近千。
他们这次的准备也极为周全,无论李世民走哪条路,都能够聚集足够的力量,将此人袭杀。不对,是袭杀李世民的那些臂膀爪牙
故而薛仁杲的眼中,此时满是自信与期待:“也给我盯紧了那位开府大人动向,一旦他准备出关,随时告知于我!”
“公子还忘了一件事。”
郝瑗的眸中,闪动灵光:“主公之前有言,一旦李世民抵达潼关,须得第一时间知会于他!”
薛仁杲不由霍然回身,冷冷的注目着郝瑗,眸光中透着一抹凌厉之意。
郝瑗却浑然不惧,分毫不让的与薛仁杲对视:“公子莫非以为,以你之力,能够拦住那位开府仪同三司?能够与淮左神刀周煜一较高下。”
薛仁杲没说话,依然用凶狠的视线,定定的看了郝瑗片刻,之后才一声轻哼:“随你吧一个什么卧虎,被你们吹得神乎其神。什么淮左神刀,可是年纪上了六十的老头。我会试一试他们的成色的,如果这两人的实力不过尔尔,我会让你郝瑗来的试试本公子的荡气梦魂刀的。”
郝瑗没有接话,同样以略含期待的神色,看着潼关方向。
在同样的时间,位于潼关附近不远处某座山峰,一位身穿青布衣裳的青年,正将手里的千里镜收回。
“我猜只要那位开府仪同三司走出潼关,就不定是一场恶战。看那位薛家小霸王的模样,似乎是跃跃欲试。真不愧是你李法主,这一局简直可说是神来之笔。”
此时如果李世民在此,会惊讶的认出此人,不然就是楚国公杨玄感的二弟杨玄纵。
而在此人的身侧,还有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李密,女的则一身红裳,手持拂尘,做道家打扮。
“二公子谬赞了。”
李密脸上却并无多少愉悦与期待之色,反倒是面色清冷,目现出一丝犹疑之色:“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嗯?法主何处此言?”
杨玄纵一声惊咦,面色狐疑的问道:“听法主你的语意,似乎是担心这一次的事情,可能还会有变故”
“我是担心那薛仁杲!”
李密皱着眉头:“此人能被我们挑拨,对青龙山庄的商队下手,可见其性情如何。我担心这家伙,过于自傲了,给李世民可趁之机。”
“那你多虑了,如今那郝瑗,就在他的身边,必定不会让薛仁杲有擅自妄为的机会。”
杨玄纵释然一笑,语声淡定:“法主你久在河南,大概是不知道西凉郝瑗其人吧?”
“的确是不清楚。”
李密摇着头,他虽智慧过人,可至今以来更多是关注朝中,对于这些边境中的江湖人物,却是所知有限。
而他们襄平李氏,早在他父亲死之前就已开始没落,根本就无法为提供他周全的情报。
“这是薛举身边,最亲近的一位谋士。说其人算无遗策可能有些过了,却绝对当得起一句足智多谋、深谋远虑!”
杨玄纵语含感慨道:“其人少年之时家贫,穷无立锥之地,据说他父亲丧后连下葬的钱都没有。恰逢那时薛举从他家附近经过,见而异之,不但赠钱给他葬父,还赠予其房舍一间,田亩二十,供其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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