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随意中又不乏严肃之意,枪支匕首隐于腰间,手上戴着皮质无指手套。口罩将这张脸捂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深幽的眼睛,一眼望不见底。
他侧身挤进人群,里面的街道狭窄繁闹,空气中缭绕着烟草、酒精等刺鼻气味,小摊贩在一旁叫卖招揽客人......
脏臭的野猫叼着一条沾满血死鱼,脚步敏捷地穿过巷口,借助废弃铁桶一跃而上立于房檐,闲散漫步,尽心享用来之不易的美食。
房檐之下的饭店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一声惨叫从里面暴起,窗户上立刻溅起几道滚烫鲜红的液体,鲜血顺着玻璃窗流下来。
这里的人对这种事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接连不断的谩骂和惨叫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很快,两三个带刀的服务员拿着拖把抹布开始清洁血迹。
“先生,来点什么?”柜台的服务员面带微笑看向门口。
那是一个女服务员,穿着和服,脖子上朱雀的纹身延伸到右侧腮帮子上,脸上化了浓厚的妆容,叫人看不清真实的样貌,不过,盈盈细腰不及一握,身材倒是极好。
左一皮靴踩的“嘎吱”作响,手里的伞依旧像拐杖一样拄着,眼睛习惯性弯起上下打量这个人:“一瓶威士忌。”
接过酒柜里的威士忌,顺手拿过两个酒杯,挑了个靠窗的且还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等影子汇合。
空气里的油烟味儿、烟草、香水、酒精混杂在一起,周围时不时吵闹和殴打的人群被后厨来的彪形大汉拉开,直到有人一把将菜刀砍在桌子上,才渐渐息事宁人。
外面的天逐渐变得阴沉,窗玻璃上传来细密的雨点敲打声,原本嘈杂的环境被寂静所替换,倒是让人觉得压抑。光线下的乌云变得无比暧昧,配着外面的雨声,有点让人喘不上气,注视着烟雨中的黑市,一阵阵海浪般的刺激席卷心头。
他知道为什么喘不上气了,肾上腺素让他变得兴奋!
他要拿下那个古戈尔!
左一缓缓地长出了口气,在玻璃窗上留下一片水汽,平静一下激动的内心。
突然,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踏进店里。
苍白削瘦的脸颊,皮肤白皙,更像是毫无血色的苍白,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手腕上的女式环形手链引人注目。左一只觉得这个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那双似乎永远被薄雾覆盖的忧郁冰冷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柜台女店员一见到来人,立刻谄媚微笑,柜台后面搔首弄姿,像是一只开屏孔雀:“贵公子,来点什么?”
“一间包厢,再上两道菜,过会儿有客人来。”那人开口,又随手扔下一枚金币,径直上楼。
女人赶忙将金币揣在怀里,笑的合不上嘴,踩着木屐往后厨走去。
左一支着头望着楼梯上那个贵气逼人的公子哥儿,眉毛一挑。后者貌似注意到他的目光,停下来朝楼下点头致意后,不再搭理。
突然,右腿被人重重踢了一脚!
原来是影子。
他拉开座椅坐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空无一人的楼梯,面色疑惑:“看什么?这么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