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身民国的装扮真的很适合他,警服的英气和时代的厚重感,在他身上浑然一体。有他来诠释探长的角色,这戏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不是言歌第一次和苏岑远合作了,但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真的长了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皮囊。当他凝视着你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被他所有的气息包围。
言歌在这个圈子里,饶算是见惯了帅哥的。加上自负美貌,从来自诩对这些精致的画皮免疫。但是眼前的男人,她不得不说,真的完全长在她审美的点上。欣赏老天爷杰作的同时,在心里给上帝竖了个大拇指。
干的漂亮!
言歌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和苏岑远解释了一下,苏岑远也表示极大的理解,笑着对言歌道:
“言老师,我也不是第一次和您合作了,您是什么样的人品,曲制片是什么样的人品大家都看在眼里。您这刚把唐宋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又过来安抚我。我倒觉得是我们当演员的,不让你省心了。”
苏岑远这一番话,滴水不漏,还把言歌捧得高高地。
言歌也早在上一部戏《荼蘼王朝》的时候,就摸清了他的路数。别看他年纪比言歌还要小上5岁,但是骨子里的成熟稳重,和早年间被社会浸染的察言观色,可能连很多年纪大些的艺人,都不能望其项背。
言歌缕了下头发,笑着摆了摆手:“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看我们这都合作第二次了,你还叫我言老师,也太见外了。你和唐宋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不然叫“言姐”也行。”
言姐……
苏岑远听到这样的称呼,脸上和煦的笑容,却突然间僵了一下,随即道:“我觉得就叫“言老师”挺好的。”他顿了顿,醒过神来,又恢复本性开玩笑地道。
“叫老言的话,显得像是个老干部,言老师你这么好看,可盐可甜、可萌可欲。要是出道,非得抢走一票人的饭碗。不管是当流量爱豆,还是人气演员都能全方位hold住。叫言姐……显得和大姐头似的。不然叫……言言?”
说着,苏岑远还刻意靠近了一些。他喜欢用木质调的淡香水,松针的若有似无的气味,随着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渗透到了空气中。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连串的高帽子,还是苏岑远带着体温的香气,言歌的心口有些莫名发烫,她故做掩饰地笑着,立马喊停。
“得得得,我知道你会满嘴跑火车还来招惹你,这是我不好。就叫言老师,我觉得言老师挺好。”她低头看了一下表,快三点了:“开机仪式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出去吧。”
苏岑远见言歌不接招,脸上露出的得意的笑容,把手臂曲在腰间,绅士礼貌地对着言歌说了一句:“请”
言歌被他突如其来的玩笑,打了个措手不及。手下意识地条件反射地搭上去,但一下又反应了过来,“你搞什么啊,又不是走红毯。”她无语地笑道,反手轻轻地在苏岑远的手臂上打了一下。
见言歌终于笑了,苏岑远才无辜地眨了眨他细长的丹凤眼,绅士地为言歌开了门。两个人,笑着走出了化妆间。
谈笑间,仿佛言歌之前,剑拔弩张地找曲流光对线,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开机仪式顺利地举行,主创正三三两两地拜着关公,言歌突然感到自己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嗡地震个不停。
她就想安安稳稳拜个关公,怎么就那么多事儿呢?!言歌无力地在心里吐槽,赶紧拜完了之后,跑到一旁划开手机。
一看未接——怎么是会她妈?
这下午上班时间,她老人家打电话过来干嘛?歌怕家里有事情,赶忙拨回去。
但她要是知道,她拨回去后,即将面临什么,她现在一定会立马关机,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是人嘛,总是不能未卜先知的。这一头言歌的电话刚打通,就听到了她外婆爽朗健康的笑声。
“囡囡啊,是外婆呀。”
言歌脑袋上,瞬间三条黑线,感觉乌鸦绕了自己一圈又一圈。当时就想挂电话!这年头怎么打电话还有障眼法的?
她外婆打电话过来,通常只会有三件事——
“囡囡啊,过年带男朋友回来吗?”
“囡囡啊,过年介绍男孩子给你相一相好吧?”
“囡囡啊,那个谁谁家的姑娘都生二胎了呀。”
她妈看似每次都很无辜,说什么:“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呀,你看都只有你外婆催你。我什么都没说呀,我是支持你搞事业的呀。”
但是,事实上。这就是典型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然外婆怎么能拿到她妈的手机,还能解锁!难道年纪大了之后,还能开启“天眼解锁技能”?
言歌非常地无奈,又不能马上挂掉,只能条件反射地用万能金句回复。
“嗯,知道了。”
“好的,我懂的呀。”
“我会上心的呀。”
“我还要忙,现场在催我了,我先挂了,过年回去看你们啊!”
然后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苍天啊!谁来救救她!她不想谈恋爱,只想好好赚钱,为什么老一辈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就不能放过她呢?
尽管她是靠甜宠剧起家的,但就是因为写得出这样甜蜜的剧情,她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爱的存在,是多么的渺茫。
即便是甜宠剧里面的剧情,都要经过编剧绞尽脑汁的安排。那现实里,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恰到好处呢?
她才不要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家她会搬,柜子她会装,要是下水道堵了,自然有物业过来修。半夜里要是生病了,就打电话给小白,顺手再拨一个120叫辆救护车。
这么多年,言歌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不也活得好好地。干嘛找一个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她每天忙得头角倒悬,连猫都没空养,还要去相亲?谈恋爱?结婚?她倒是很好奇,有哪个受虐狂会想和她在一起。
正当她抱怨着长辈,无处不在的爱的时候,背后突然间冒出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耳侧被风吹来松针的香气。
“言老师——叹气是会长皱纹的。”
言歌一转头,就看见苏岑远那张精致到微米的脸,心都不由得跳漏了一拍:“哇哦,你吓我啊。”言歌战术性后仰了一步。
“我才没有,是言老师你打电话太专心了。”苏岑远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不痛不痒地直起了身,用眼神示意言歌往不远处看,“唐宋老师可叫了你不止一遍,可你好像一句都没听到。”言歌寻着眼神望去,看见唐宋正冲她挥手。
原来在她应付终身大事的时候,主创们已经全员和关老爷打过招呼了。
“大家在等你切蛋糕呢,我们过去吧。”说着,苏岑远伸出手,从身后推着言歌的肩膀,就往前跑。她被苏岑远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脑子没有腿脚反应得快,人转眼间已经被苏岑远推到了蛋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