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闺女都非常孝顺,咋说呢,闺女行女婿也得行,女婿不行也不行。老太太是明白人,拿五个女婿当亲儿子待成,五个女婿也拿老太太当亲妈似的。
老太太在老闺女家,逢年过节其余四个闺女女婿都到位,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非常热闹,像办事情一样。有时老太太想哪个闺女了就打个电话,叫那个闺女家开车把自己接去住几天,等住够了再回到老闺女家。
村子里人都说老太太好命,五个闺女,别看前半辈子受罪,后半辈子开始享福了。老太太也常说自己有福,说这是五个闺女,要是五个小子就完了,得把自己一身老骨头拆了。
老谭领着儿子回来给母亲过生日,老太太非常高兴,主要原因是见着大孙子了,儿子还在其次。
五姐公公婆婆都在,大姐也带着孙子提前一天到了五姐家。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五姐的公公对儿子说:“把你二姐夫喊来,一会儿吃饭了。”
五姐夫给二姐夫打电话,把小舅子到家的消息传递过去。他们两家离得近,二里地,大姐和四姐家离五姐家也不远,三里地。只有三姐家远些,二十里地。
二姐夫爱喝两盅,和五姐公公对脾气,爷俩儿总在一起喝酒。两家都养羊,把羊群混在一起放,今天你家吃点差样的到你家吃去,明天我家包饺子了喊你一声,处得非常混合,都没啥说道。
亲戚就是这样,走动起来是亲戚,不走动就是个名,亲姐妹也是如此。
老谭来到炕前,拖鞋上炕挨着母亲坐下。
“妈,你今年身体好吧?”老谭问。
母亲说:“好,我没啥毛病,能吃能喝的。”
“那就好。”
坐在炕里的大姐说:“咱妈身体可好了,啥毛病没有,比咱们体格都好。”
母亲说:“可不好咋地,一天去了吃就是睡,啥活不干,竟养体格了。”说完了问儿子:“听你五姐说你在省城买楼了?几楼呀?”
老谭回道:“嗯,买了,五楼。”
“五楼?那可够高的,上下不方便,咋没买个一楼呢。”母亲显然对五楼不满意。
大姐笑道:“五楼挺好,这回你儿子买楼了,别再闺女家住了,去你儿子那吧。”
母亲摇摇头说:“不去,岁数大了,哪也不去,那楼房住不习惯,哪敢咱家这火炕好,再说还是五楼,上都上不去。”
老太太的话把全屋子人逗笑了。
五姐婆婆开玩笑:“我说亲家,你都在农村住一辈子了,还没住够?不去你儿子那住两天?”
母亲摆摆手说:“不去,哪也不赶家好。那城市咱们老年人住不习惯,没看现在不少到农村买房的吗,城市不行,住人的话还是咱们农村,空气好,水干净,晚上还能看着星星,那城市埋汰,到晚上连个星星都没有。”
“亲家婆,你知道的还挺多呢。”五姐婆婆说。
“电视新闻不天天说吗,我是没去过城市,在电视上也看着了,不咋地,密密压压的全是人,除了人就是车,闹懆懆的,哪赶咱农村,肃静,没那些车,也安全呀。”
老太太的话再次把大伙儿逗笑。
不一会儿老谭二姐夫骑着摩托车驮着二姐来了。现在老谭的五个姐姐家就二姐家没买轿车,其余四家都买了。二姐家两个丫头,老大十年前到省城打工,跟着老谭干,处了对象,已经结婚成家,并有了孩子。对象是省城的,现在两口子开超市。老二在省城读大专。
两个丫头很优秀,准备过几年把父母接到省城去,所以就没买轿车,加上老谭二姐夫也不会开。
现在农村的日子好过,只要勤快不懒,日子都行。日子好,出去打工的就少了,家家也不缺孩子挣得那点钱。
日子好,生活水平提高,相对应教育程度也在提高。老谭他们那代人念高中的寥寥无几,几乎都是初中毕业,还有一部分只读完了小学。现在不念高中的都少,考上大学、大专的不在少数,有的已经出国留学了。
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分两桌坐下。
为了给老太太祝寿,昨天五姐公公杀了一只羊四只鸡,年猪初六就杀了。五姐知道老兄弟不在家过年,把好吃的都拿了出来,叫弟弟和大侄子吃上,省的过年吃不着馋。
亲情就是如此,姐姐疼弟弟实心实意。
我们经常感动于浓浓的割舍不断的亲情之中,是因为和自己的亲姊姐妹一同住过世上最贵的房子,流着相同的血液,是一奶同胞。
在这个世界上,当遇到困难,或者身患疾病,生存成为问题的时候,共同生活的爱人可能会远离而去,而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不会,他们会守在身边,给我们生活的勇气和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
无论你身价百万,还是身无分文,有一天躺在大街上无人问津的时候,我们的父母、亲人,即使拉着个平板车也会把我们拉回家中,母亲会对我们说:“孩子,别怕,有妈呢。”亲人会说:“弟弟,别怕,姐姐在跟前儿呢。”
血浓于水的亲情时刻叫我们感动。
亲情,世上最温暖的情感。
拥有亲情的人拥有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人类最宝贵的财富。